月尾公園靠近仁川內港,風景宜人又能吹海風,所以每到夜晚時都會有很多情侶來此地吹著海風漫步幽會。
許敬賢今晚卻來此跟個男人約會。
林妙熙駕車沿著公園外圍的濱海路開到了海邊停下:“我就不下去了。”
“嗯。”許敬賢親了她一口,然後打開車門下車,向一名麵朝大海,背對自己,身穿酒紅色西服的男子走去。
酒紅色西服男子聽見腳步聲後轉過身來,許敬賢這才看見他的臉,一名相貌平平,年齡約三十來歲的青年。
青年露出一絲笑容,快步迎上前伸出一隻手:“許檢察官,久仰大名。”
“過獎。”許敬賢跟他握了一下。
鬆開手後青年遞上一張名片:“鄙人權明海,仁川商會秘書處室長。”
就是仁川商會會長的首席秘書。
作為仁川人,許敬賢自然知道仁川商會,這是個內部成員涵蓋仁川諸多行業的本地商業聯盟,地方土霸王。
無論是哪個市政官員來仁川任職都得靠仁川商會才能站穩腳跟,才能打開局麵,否則的話隻能是一地雞毛。
畢竟搞實政的和搞司法不同,他們限製更多,必須得跟當地勢力合作。
仁川商會不僅掌握著當地的經濟命脈還能影響當地的民眾,而能影響民眾就能影響選舉,誰想當官,誰想選議員得到他們的支持就能事半功倍。
所以他們盤踞仁川多年屹立不倒。
當然,也肯定不是沒有人想過打破這種局麵,但那無異於雞蛋碰石頭。
所以想想就夠了,做就不必了。
畢竟對於主官來說在仁川當官不能當一輩子,刷夠政績走人就行,又何必跟當地勢力把關係搞得那麼差呢?
“原來是權室長,權室長在電話裡說要談談陳國棟的事,不知對此有何指教?”許敬賢收起他的名片問道。
權明海隻是個秘書,今天來肯定是代表著仁川商會會長鄭永繁的意思。
“指教不敢當,我就是幫鄭會長跑跑腿而已,何德何能談得上指教許檢察官?”權明海搖了搖頭,轉身往海邊走去:“許檢也是仁川人,想必也是希望家鄉越來越好,一個陳國棟無足輕重,但卻牽扯甚多,如果挖根掘底的話傳出去不利於仁川的形象。”
他沒有過多的彎彎繞繞,而是直來直往,因為有這個底氣不必繞彎子。
如果不是因為許敬賢擁有檢察官這層特殊身份,連他都不會親自來談。
“權室長言之有理。”許敬賢聽懂了他的意思,跟上去與他並排站著俯瞰著海浪拍打礁石:“其實我也是這麼想的,請轉告鄭會長,雖然我乾的是司法工作,但是也很關心家鄉的經濟發展,畢竟我也是仁川的一員嘛。”
如果現實是一部的話,那麼仁川商會無疑就是這個副本的大反派。
按照劇情他許敬賢作為從首爾調下來的明星檢察官,扮演的肯定是正義的主角,堅決不妥協,最終拚死拚活總算是以打倒仁川商會而勝利。
但這不是。
他許敬賢也不是主角,更沒有心思冒著風險去打倒仁川商會捍衛正義。
那無疑是螃臂擋車,自尋死路。
比起以卵擊石捍衛正義,還不如直接加入這個利益集團,成為其中一員大家一起分錢,一起進步,一起為了自己美好的明天和幸福而努力奮鬥!
這些真棒子們乾起官商勾結,狼狽為奸,損公肥私的事情來都不客氣。
那他一個夾心棒子更不會客氣了。
除非有朝一日他的個人利益和整個國家綁定了,那才會站在國家的利益角度來考慮事情,現在可沒這覺悟。
答應事情到陳國棟為止,既能達成立威的效果,又不必繼續深入犯險。
至於仁川商會又怎麼讓陳國棟心甘情願的認罪,那就是他們的問題了。
輪不到自己操心。
聽著許敬賢的表態,權明海一愣。
他本以為說服許敬賢還得一番威逼利誘才行,沒想到對方直接同意了。
你的節操呢?你的正義呢?
被打了個措手不及的權明海好一會兒才回過神,憋出一句:“許檢察官果然是個心懷家鄉的重情之人,我會轉告鄭會長的,他也一定很欣慰。”
雖然事情辦得很順利,但準備好的逼沒能裝出來,他多少是有點鬱悶。
畢竟他還想體驗利用強權和大勢來逼迫一個正義檢察官就範的爽感呢。
“如果方便的話,我希望能當麵拜見鄭會長。”許敬賢提出了個要求。
他答應這件事到陳國棟為止,自然也要拿好處,不然豈不是做慈善了?
而好處當然得向鄭永繁要。
權明海做不了這個主。
權明海點了點頭:“鄭會長一向欣賞許檢察官這種從家鄉走出去的青年俊傑,他本就有意與你一見,隻不過是近期太忙,所以要推遲些而已。”
如果許敬賢隻是個普通副部長檢察官的話,那鄭永繁是不會屈尊親自和他見麵的,因為許敬賢還不夠資格。
但許敬賢抽鄭檢察長那一耳光提升了他的身價,值得鄭永繁親自一見。
“那我在接下來的日子可就一直保持期待了。”許敬賢微微一笑說道。
“我相信鄭會長也很期待。”權明海轉身再度和許敬賢握手,語氣溫和的說道:“許檢察官讓我今天晚上的任務出奇的順利,我得趕回去向鄭會長彙報,下次見麵再好好暢聊一番。”
鄭永繁能不重視許敬賢,但他一個秘書必須得給予許敬賢足夠的尊重。
畢竟他很有自知之明,離了鄭永繁的話他在許敬賢麵前連個屁都不是。
當秘書最大的好處,就是能借著領導的身份地位來組建自己的人脈圈。
“權室長慢走。”許敬賢微微一笑。
目送權明海離開後,許敬賢轉身看著月色下波濤洶湧潮起潮落的海麵。
高跟鞋擊打地麵的清脆聲傳來。
伴隨著淡淡的香風,林妙熙走到了他身邊:“仁川也不錯,雖然不如首爾繁華,但是卻有首爾沒有的海,伱看這海浪,漢江可看不到這風景。”
她穿著一件米色吊帶裙,薄薄的裙子就像是貼在身上的一樣,雙手撐著欄杆時豐潤的臀翹起個飽滿的弧度。
這個姿勢讓許敬賢想三撕而後行。
“這海再浪也沒你浪,海水再多也沒你多。”許敬賢一本正經的說道。
林妙熙輕輕踢了他一腳:“呸。”
瞎說什麼大實話呢?
許敬賢繞到她身後環抱著她。
感受著丈夫結實溫暖的胸膛林妙熙閉上眼睛,身心放鬆,但很快她嬌軀又緊繃起來,嬌呼一聲,跟通電似的顫了一下,花容失色道:“你瘋了?”
她掙紮著想讓許敬賢拔掉插頭。
畢竟在野外充電不安全。
“放心,天那麼黑,而且有公園裡的樹擋著,沒人會看到的,就是看到也看不清我們的臉。”許敬賢說道。
林妙熙無可奈何,也隻能紅著臉麵向大海,秀發被海風吹得淩亂,緊咬著薄唇,不敢高聲語,恐驚天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