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分鐘後,他被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吵醒,迷迷糊糊的拿起接通。
“喂。”
“會長!不好了,集團來了商業犯罪團的檢察官說要搜查您辦公室!”
手機裡傳出秘書焦急的聲音。
“什麼!”薑父腦子瞬間清醒。
然而這還沒有完:“還有稅務調查部的檢察官懷疑我們偷稅漏稅……”
“阿西吧!該死!”薑父此時已經完全聽不下去了,紅著眼睛破口大罵。
許敬賢根本就沒想談判,他早上隻是穩住自己,然後再發動悍然一擊。
他不想要薑家那一半產業了嗎?
他為何能突然克製自己的貪婪?
難道就為了出口氣連錢都不要?
“你們乾什麼!站住!老板……”
“滾開!”
就在此時,外麵傳來一陣喧鬨。
“哐!”
下一刻房門被粗暴的踹開。
許敬賢帶著人一擁而入,看著薑父微微一笑道:“薑會長,又見麵了。”
“你個出爾反爾的混蛋!”仇人見麵分外眼紅,薑父爬起來撲向許敬賢。
許敬賢站在原地動都沒動,身後一個搜查官一腳將薑會長又踹回床上。
薑會長年老體衰,被踹了一腳後在床上蜷縮成一團,痛得滿頭是虛汗。
許敬賢拿出證件,語氣大義凜然的說道:“我是仁川地檢重搜部檢察官許敬賢,薑xx,你被檢舉涉嫌一起刑事犯罪,你有權保持沉默,但你說的每句話都將作為呈堂證供,帶走!”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兩名搜查官如狼似虎的上前給薑會長戴上了手銬。
“許敬賢!你個王八蛋!我會讓你一分錢也得不到的!我要見律師!”
薑父徹底失態,聲嘶力竭的吼道。
“放心,會讓你見的。”許敬賢笑著丟下一句話,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
薑父又大吼道:“我要戴頭套!”
許敬賢停下腳步,轉身走回去湊到他耳邊說道:“你女兒跟你一點都不像,她可不喜歡戴套,說不舒服。”
他就喜歡殺人誅心。
“去你媽的!許敬賢,你該死!我草尼瑪!”薑父此刻已經完全失去了平時的高傲和自以為是的優雅從容。
宛如潑婦罵街一般喋喋不休,而他越憤怒,就越說明他現在無可奈何。
簡稱無能狂怒。
走出薑家彆墅,外麵的記者連忙是瘋狂的拍照,閃得薑父睜不開眼睛。
半個多小時後,在仁川地檢偵詢室薑父見到了他的私人律師,連忙起身說道:“趙律師,麻煩你幫我宣布……”
“薑會長。”趙律師突然打斷了薑父的話,有些於心不忍的歎了口氣拿出一疊文件說道:“對不起,我今天是來讓您簽這些東西的,您看看吧。”
薑父的聲音戛然而止,他低頭看著麵的一份份股權轉讓書,看著上麵不同的名字,整個人心底是一片冰涼。
每一個名字他都認識。
許敬賢居然早就聯合了那麼多人!
他現在就是一隻肥羊,這些人都視他為到嘴邊的肉,他要是不簽,這些餓狼會惱羞成怒將他父子撕成碎片。
而簽了,他父子二人現在的境地將會得到很大改善,畢竟這些人都是要臉麵的,肯定不會對他們趕儘殺絕。
但薑父不甘心!他不甘心啊!
“薑會長,隻要您簽了,您兒子就能出去。”趙律師閉上了眼睛說道。
他服務薑父那麼多年。
情分肯定還是有的。
但他也沒辦法,就像連薑父都抗爭不了這些人,他又怎麼能不屈服呢?
簽了,薑植卿就能出去。
不簽,那他肯定不止是進去。
薑家其他親戚也都會跟著陪葬。
“哈!哈哈哈哈!”薑父突然哈哈大笑起來,老淚順著眼角滑落:“許敬賢啊許敬賢,我還真是看走了眼!算你狠!算你狠!咳咳咳……咳咳——”
情緒太過激動的他劇烈咳嗽起來。
如果隻有許敬賢一個人,他還不至於屈服,但這麼多人,他想同歸於儘都不敢,誰讓他兒子現在還活著呢。
甚至都還沒被定罪。
原來就是故意留著牽製他的。
“簽,我簽,給他們,都給他們。”
薑父慘笑著坐回椅子上,顫抖的拿起筆在一份份轉讓書上簽下了名字。
一邊簽,眼淚一邊往下滾落。
這都是他奮鬥了一輩子的成就!
現在輕而易舉被群鬣狗瓜分了。
簽完最後一本時,整個人宛如被抽乾了渾身的力氣,癱坐在椅子上麵。
“告訴許敬賢,我要見植卿。”
他聲音嘶啞而低沉。
人已似風中殘燭。
“唉。”趙律師收起那些轉讓書,看著老東家欲言又止,最終轉身離去。
薑植卿其實一直在觀察室,全程旁觀的他早已經淚流滿麵,趙大海點點頭讓兩名搜查官將他帶去了偵詢室。
“爸!爸!我錯了!我錯了!”
衝進偵詢室時薑植卿不小心在門口跌了一跤,但是根本沒起身,嚎啕大哭著爬到薑父身邊緊緊抱住他的腿。
“是我錯了。”薑父此時已經猜到他剛剛就在隔壁,摸著薑植卿的頭緩緩說道:“我錯在沒把你教好,錯在太過溺愛你,錯在……低估了許敬賢。”
“希望經過這件事你能長大,出去後彆想著為我報仇,也沒有人再會針對你,用你卡裡剩餘的錢過普通人的日子,腳踏實地,不要心比天高……”
“爸,嗚嗚嗚我知道了爸。”薑植卿隻是一個勁兒的哭,連話都說不清。
另一邊,趙律師拿著簽好的轉讓書跟著趙大海來到了許敬賢的辦公室。
許敬賢正背對著門看著窗外,聽見敲門聲後頭也不回的說了一句進來。
趙大海和趙律師前後腳進去。
“許部長。”趙律師走到許敬賢身邊微微彎腰,畢恭畢敬的雙手將轉讓書遞了過去,沉聲說道:“幸不辱命。”
“辛苦了。”許敬賢轉身接過。
趙律師鞠躬後緩緩退了出去。
許敬賢從中抽出獨屬於自己的那幾本歎了口氣感慨:“賺錢真容易啊。”
上麵當然不是寫的他的名字。
畢竟哪個當官的那麼傻?
“這份是你的。”許敬賢抽出一份寫著趙大海老婆名字的轉讓書丟過去。
趙大海手忙腳亂的接住,又驚又喜的連連鞠躬說道:“多謝部長關照!”
他沒想到自己居然也有口湯喝。
“跟其他人打招呼,說根據職位不同每年他們都有不同的分紅。”許敬賢又吩咐了一句,錢不能一個人賺。
趙大海點了點頭,接著眼中閃過一抹凶光問道:“薑植卿要不要處理?”
“不用,他現在出事,誰都知道是我乾的,會讓人害怕。”許敬賢搖了搖頭不想嚇著人,接著又輕描淡寫的說道:“過段時間讓燦宇來一趟,他的炸雞店也該往仁川擴張一下了。”
薑植卿和還保有仁川日報的秋家兄弟不同,他現在幾乎什麼都沒有了。
等身上的錢花完後容易走極端。
所以許敬賢不會留著這顆雷。
趙大海微微頷首:“是。”
“咚咚咚!”門突然被敲響。
許敬賢喊道:“進來。”
一名搜查官推門而入:“部長,樸安慧葬身火海一案有了一些發現。”
許敬賢之所以會被調來仁川。
原因之一就是檢察總長樸勇成讓他來調查當年自己女兒被燒死的真相。
他初查未果後雖然沒再親自盯著這個案子,但卻一直讓下麵的人在查。
這還是頭一次來彙報說有所發現。
“快,給看看。”許敬賢立刻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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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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