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他媽哪來的傻嗶?
看著坐在寶馬車裡往外王八探頭的青年,所有人腦海中浮現這麼句話。
而傻嗶之所以會是傻嗶,關鍵點就在於他們從來都意識不到自己傻嗶。
反而自我感覺良好。
“哈哈,開個玩笑。”寶馬車裡的柳賢文笑了兩聲,下車衝著站在台階上高出眾人一節的許敬賢揮手:“恭喜許部長高升,在下柳賢文,奉命前來報道,以後就麻煩許部長關照了。”
他神態中帶著一股傲氣,說是讓許敬賢關照,但卻更像是在命令,因為他很清楚許敬賢能晉升部長是自己老爹點頭同意的,否則他就升不上去。
所以在他眼裡,許敬賢就是仰仗他們家鼻息吃飯的人之一,門下走狗。
他之所以有這種性格,是因為柳德成老來得子,對他百般溺愛,基本上有求必應,使其天生就有種地球都該圍著他轉的自信,眼裡隻有他自己。
“原來是柳部長。”看了調任名單的鄭檢察長瞬間就猜到他的身份,笑容熱情的上前說道:“歡迎歡迎,柳部長一來,我們地檢除了許部長之外又再添一名大將啊!大家掌聲歡迎。”
眾人聽見這話麵麵相覷,這個柳賢文很厲害嗎?能和許部長相提並論。
他有什麼能力?
“啪!啪!啪!”
站在台階上的許敬賢緩緩鼓掌。
眾人這才反應過來,緊隨其後。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熱烈的掌聲霎時間響成一片。
“你是?”柳賢文打量著主動湊到跟前來的鄭檢察長,皺了皺眉頭問道。
鄭檢察長淡然一笑道:“我是仁川地檢檢察長鄭九遠,歡迎柳部長。”
在得知法務部部長的兒子要調來仁川地檢時他就很興奮,而在調查了柳賢文過往的資料後,他就更興奮了。
柳賢文是仗著好爹目中無人,許敬賢是仗著能力飛揚跋扈,而自己隻需要挑動他們相爭,便能夠漁翁得利。
許敬賢背後雖然有樸成勇。
但法務部部長比檢察總長大。
“鄭檢察長,幸會幸會。”柳賢文倒更像是領導,矜持而從容的點了點頭回應,便向許敬賢走去,嘴裡隨意的說道:“請許部長帶我熟悉下環境。”
全程旁觀的眾人皺起眉頭,這家夥也太囂張了吧,雖然比不上許敬賢來上任時掌摑檢察長,但也相差不遠。
鄭檢察長將其與許部長並稱,難道有能力的年輕人都那麼目中無人嗎?
鄭檢察長被如此輕視,但臉上沒有絲毫不悅,因為如果許敬賢對他打出的是暴擊,那柳賢文這隻能算平a。
根本就破不了他的防,練出來了。
“應該的。”許敬賢微微一笑,看向下方眾人說道:“重搜部的檢察官留一下,其他人請各自回崗位工作。”
彙聚的人群緩緩散去,隻留下了重搜部的幾位檢察官還站在原地沒動。
“柳部長就交給你了,許部長可要好好帶他熟悉我們地檢。”鄭檢察長笑眯眯的看著許敬賢,然後又回頭對柳賢文說道:“柳部長有什麼需要可以隨時找我,我一定會儘量配合。”
柳賢文淡定的點點頭,在哪個檢察廳他都是被檢察長特殊對待的,早就習慣了,沒辦法,誰讓他有個好爹。
而麵對敷衍和輕視,鄭檢察長表示無所謂,因為他知道許敬賢會出手。
等鄭檢察長走後,許敬賢為幾名下屬介紹柳賢文:“這位是我們部門新來的副部長柳賢文檢察官,家中三代人都在檢察廳服務過國民,一家三代薪火相承,接力守望,用實際行動詮釋了國民安全至上的價值觀,請大家再次掌聲歡迎柳部長來仁川履職。”
三代為官,代代相傳,子子孫孫都在報效國家,服務國民,這他媽是一種什麼奉獻精神?就問你感不感動!
眾人這才恍然大悟,官二代唄,還是一等的,怪不得鄭檢察長那麼舔。
原本不清楚他來頭,被鄭檢察長的態度搞得對其還有些心存敬畏的眾人頓時不屑一顧,但卻沒有表現出來。
“啪啪啪啪啪!”幾人紛紛鼓掌。
“謝謝大家,各位的熱情我都已經感受到了。”柳賢文感覺良好,神色倨傲的說道:“我相信一定能和各位相處愉快,並帶領大家再立新功。”
反正他是很有信心的,畢竟他爹都已經告訴他了,許敬賢會幫他立功。
而他隻需要跟以前一樣,什麼都不用乾,玩兒就行了,坐等升職走人。
不然才懶得來這種鄉下地方呢。
所以能力強有什麼用?還不是要給他這種沒能力的人鞍前馬後做嫁衣。
“柳部長,走吧,我先帶伱去辦公室看看。”許敬賢始終很溫和,雖然他也看不慣這家夥囂張的嘴臉,但也不至於因此對他怎麼樣,那太幼稚。
至於分功勞給他?
嗬嗬,許敬賢心中冷笑,他會讓柳德成知道,一個坑爹的兒子能讓他柳家三代檢察官的奮鬥全部化為烏有!
他兩世為人,都從沒見過柳德成這種吃相那麼難看的,真是越想越氣。
像樸勇成,金士勳,甚至是連林海成都知道利用他要給合理的報酬,但柳德成卻拿本該屬於他的東西來威脅他效力,還得感恩戴德,去他媽的!
與此同時,首爾也有人在為許敬賢被總統特權提拔為部長一事而震驚。
“這個家夥真是讓人充滿驚喜。”利富貞喃喃自語,26歲的部長檢察官。
她原本還覺得前幾天被迫和許敬賢綁定還有點吃虧,但現在看來簡直是血賺,必須要加深與他之間的關係。
當然,這個加深並不是指身體上的加深,而是利益上,許敬賢家裡隻有林妙熙經商,她決定投資南韓晨報。
當然,南韓晨報不缺錢,但她入股帶去的不僅是錢,還是南韓晨報立足首爾的機會,這才是她入股的價值。
利富貞想到就做,纖纖玉手拿起辦公桌上的電話打出去:“對仁川南韓晨報做一個詳細評估報告交給我。”
而另一邊,金宇翰正在大發雷霆。
“阿西吧!這個混蛋騙了我!”他一揮手將桌麵上的東西清空,許敬賢前兩天不想升職的話就是在放屁,分明是早就和柳德成談妥了利益的交換。
這明明是一個千載難逢,拿捏許敬賢的好機會,卻可惜就這麼錯過了。
金鴻雲皺著眉頭看向宋雲生:“許敬賢明顯防著我們,你女兒那邊到底能不能行,不能就換新招,給我儘快搞定他,再拖下去時間都耗光了。”
他現在的情況並不好,許敬賢如果知道真相肯定不會為他所用,但這件事偏偏許敬賢是最合適的人選,所以他才那麼大費周章的想控製許敬賢。
“二公子請放心,尚熙那邊絕對沒有問題!她上個月就說已經找到能受孕的方式了。”宋雲生連忙保證道。
雖然他不知道李尚熙口中的方式具體是指什麼,但既然如此信誓旦旦。
那就說明肯定沒問題。
更何況現在取消這個計劃的話,那他不僅有過無功,之前所投入的海量資金還全都白給了,簡直損失慘重。
金鴻雲緩緩吐出口氣,不再言語。
…………………
時間轉眼來到11月11號。
柳賢文除了第一天在地檢待了半天之外,剩下幾天都沒在地檢露過麵。
很快跟仁川本地一群富二代和官二代打成一團,花天酒地,紙醉金迷。
地檢的檢察官也知道了他的身份。
所以都當他不存在。
反正隻要不影響大家的公務就行。
畢竟這種掛個名按時領工資和功勞的二代各部門都有,早就習以為常。
而許敬賢也還沒急著對他怎麼樣。
因為現在還不到時機。
“咚咚咚!”敲門聲突然響起。
許敬賢抬起頭喊道:“進來。”
“許部長,在忙?”周成文笑著推門而入,因為刑事二部部長被調去富川支廳當次長的原因,他升為部長了。
“是周部長啊,請坐。”許敬賢停下手裡的筆指了指沙發,然後起身給他倒水:“周部長怎麼有空來我這兒?”
“我聽說殺樸安慧的凶手已經被抓到並主動承認了,可為什麼遲遲沒有走定案流程?”周成文好奇的問道。
他當年就是這個案子的檢察官,後來受樸勇成托付兩年間一直在追查。
並因為此案受樸勇成的恩惠,從熬了多年的普通檢察官被升為副部長。
可以說這個案子改變了他的人生。
所以哪怕是這個案子被移交給許敬賢後,他也一直很關心,多次來找許敬賢商討案情,或者提供一些建議。
許敬賢將水杯遞給他:“我覺得他不是凶手,更像是來替人背鍋的。”
“哦?”周成文一怔,接過許敬賢遞來的水杯道:“謝謝,那看來是真凶已經被打草驚蛇了,否則不會乾這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事,就算安承迅不是凶手,估計也已經離真凶不遠。”
“我也是這麼想的。”許敬賢點頭。
“那就祝許部長早日破案,將凶手繩之以法。”周成文說完,放下水杯起身就走:“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許敬賢看著周成文離去的背影皺了皺眉頭,剛剛他明顯察覺到對方整個人肌肉緊張了起來,而且以往每次來聊樸安慧的案子都會跟自己聊很久。
但這次卻連屁股沒坐熱就走了。
甚至是水都沒喝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