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才在糾結,沒下決心。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我終究是要回首爾的,出去看看吧,仁川太小了。”許敬賢給出自己的建議。
在仁川當署長的確是自在,但是卻永遠也沒機會當上警察廳本部長官。
警察廳本部長官管理大韓民國所有警察,鐘成學還年輕,得有夢想啊!
鐘成學深吸一口氣:“既然部長您推薦我去,那我就去,我會推薦副署長接任,一般上麵都會著重參考離任者的意見,仁川警署依舊是您的。”
打動他的還是許敬賢那句早晚也要回首爾,既然如此他也得跟上腳步。
“嗬嗬,這話可不能亂說,公務部門哪能是個人的?我們都是在為政府辦事罷了。”許敬賢笑嗬嗬的說道。
鐘成學語氣認真的說道:“在我眼裡部長您就是政府,政府就是您。”
這是拿他當總統看啊。
“那就借你吉言了。”許敬賢收下這句祝福,還禮道:“祝鐘署長早日成為鐘長官,等走那天我為你送行。”
“謝謝部長。”鐘成學說道。
掛斷電話後,許敬賢有些遺憾的抬手捏了捏薑靜恩:“可惜啊,你的資曆和警銜還是不夠,否則就能讓你接鐘成學的位置,而不是讓給彆人。”
其實薑靜恩已經升得夠快了,不到三十歲的廣域市警署刑事課課長,縱觀整個南韓,都絕對不會超過五個。
…………………
此刻鄭檢察長在辦公室不斷轉圈。
眉頭皺得很深,快能夾死蚊子了。
這個深度,還會夾,嗯,可以衝。
距離他上次去首爾跑官都已經過去一周多了,按理說早該有調職令了。
可為何遲遲沒消息?
他實在是等不下去了,拿起辦公電話給法務部發展規劃局局長打過去。
“喂,你好,哪位?”電話在響了幾聲後,聽筒裡傳來一道渾厚的男音。
“劉局長,我啊,鄭九遠。”鄭檢察長不自覺彎下腰,斟酌語氣:“我想問問我那個事,現在辦到哪兒了?”
隔著電話,他也依舊畢恭畢敬。
“你不知道?”劉局長語氣很詫異。
鄭檢察長一愣:“我該知道什麼?”
此刻他心裡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我以為你早知道了呢。”劉局長這才反應過來,解釋道:“仁川地檢檢察官全體上了封聯名信給樸總長,他以你在仁川表現優異深受愛戴,大家舍不得你走為由回絕了你的調令。”
鄭檢察長整個人瞬間都尼瑪傻了。
表現優異?深受愛戴?舍不得?
作為傀儡,我的表現對於許敬賢來說的確算是友誼,他也的確很愛戴我這種檢察長,同時肯定舍不得我走。
如果這麼理解的話似乎沒問題……
個屁啊!
“你啊,安心在地檢乾著吧,估摸許敬賢走了,你也能調走了。”劉局長淡淡安撫了一句,對於鄭檢察長那天說的話,他隻信了三分,因為他不相信南韓有那麼牛逼的部長檢察官!
畢竟鄭檢察長那天並沒有把許敬賢手裡有自己犯罪證據的事情告訴他。
這種事當然不能出去到處瞎嚷嚷。
鄭檢察長好一會兒才回過神,強忍著操許敬賢十八代祖宗的心情,眼神絕望而憤怒,聲音乾澀的說道:“那我的錢就算下一次的活動資金吧。”
送出去的錢是不好意思拿回來了。
但當是提前預存下一次運作也行。
“草泥馬的!你說什麼?”溫文爾雅的劉局長口吐芬芳,隔著電話都能感受到他的憤怒,大聲說道:“我是不是幫你找過樸勇成了?我開口求人不用花錢啊?你想清楚再跟我說話!”
鄭檢察長怒火中燒,事沒辦成居然還有臉收錢?他都從沒乾過這種事!
首爾的官員真是太不禮貌了。
但一想到對方的身份,他又隻能打碎牙往肚子裡吞:“局長您息怒,是我不會說話,那些錢就當是我孝敬您的辛苦費,讓您費心了,對不起。”
“操!”法務部的劉局長還仿佛自己是受了多大的委屈,憤而掛斷電話。
鄭檢察長則直接砸了電話:“操!”
這次不僅沒能成功調走,還搭上了一大筆錢,他恨不得生吞了許敬賢!
“南韓的官都他媽沒一個好東西!”
鄭檢察長咬牙切齒的罵了一句。
“叮鈴鈴!叮鈴鈴!”
就在此時他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隨手抓起一看是個陌生號碼。
鄭檢察長深吸一口氣,平複了一下急躁的心情,然後才接通:“你好。”
“鄭九遠檢察長是嗎?想擺脫許敬賢的控製就今晚12點來遊艇碼頭。”
對麵說完這句話後就直接掛斷了。
鄭檢察長拿著手機愣在原地。
臉色宛如打翻的調色盤變幻不定。
去?還是不去?
…………………
下午四點半。
周成文正在鄭永繁家做客。
彆墅後院裡,在草坪上撐起了一把遮陽傘,兩人坐在傘下,很是愜意。
“安承迅那邊怎麼回事,為什麼拖了那麼久還遲遲還不走流程?”鄭永繁一邊煮茶,一邊語氣凝重的問道。
周成文心裡有鬼,而鄭永繁的身份也給他帶去很大的壓力,他儘量使自己平靜下來:“我問過了,許敬賢覺得還有疑點,甚至說凶手不是他。”
兩麵當臥底的他壓力山大啊!
“這個許敬賢,看來是鐵了心要挖到底啊。”鄭永繁皺了皺眉頭,他本以為許敬賢就算發現不是安承迅也會為了給樸勇成個交代而迅速結案的。
畢竟一般來說真相哪有破案重要?
但現在看來,對方是要玩真的。
周成文點點頭說道:“樸勇成對許敬賢有大恩,關乎其女兒的死,他肯定不會糊弄完事,所以很麻煩啊。”
說到這裡他停頓了一下,然後又歎了口氣道:“會長,當初還有沒有留下彆的破綻,得全部清理乾淨,您要是不方便的話,我可以幫忙動手。”
他有些著急,因為距離上次被小李抓已經過去一周多了,但他在鄭永繁這裡遲遲卻沒能得到什麼新的情報。
害怕再拖下去會讓許敬賢不滿意。
“嗬嗬,你最近是格外積極啊。”鄭永繁意味深長的看著他,風輕雲淡的說道:“我記得你以前無論如何都不肯參與太深,現在怎麼反過來了?”
周成文眼中閃過一抹慌亂,很快又恢複鎮定,背後已經滿是冷汗,苦笑著答道:“此一時彼一時,現在涉及到自身安危了啊,許敬賢要是查到您身上的話,我又豈能逍遙法外呢?”
這話聽著倒是無懈可擊。
“也是,我們現在可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啊。”鄭永繁點了點頭,接著給周成文倒了杯茶:“來,潤潤口吧。”
“多謝會長。”周成文道謝,然後才端起茶杯,但臉上卻顯得心不在焉。
鄭永繁安撫道:“周部長,你就把心放進肚子裡吧,我當年肯定把首尾都處理乾淨了,絕對沒留下破綻。”
“那就好,那就好啊。”周成文喃喃自語的說道,但心裡卻一點都不好。
他要是沒用的話。
許敬賢又豈還會留著他在外麵?
“不對,等等……”就在此時鄭永繁突然臉色一變,表情逐漸的凝重起來。
周成文連忙問道:“怎麼了?”
“要不是你今天來提醒,我還真差點忘了個人。”鄭永繁緩緩放下手裡的茶杯,沉著臉說道:“當年幫我送錢收買那些警察的司機,他上半年辭職回家開店了,差點把他給忘了。”
“什麼!”周成文心中狂喜,但臉上卻表現出焦急和憂心:“這麼重要的人怎麼能忘?他現在住什麼地方?”
“我現在叫人去……”鄭永繁起身。
周成文連忙說道:“我去吧,我可以用檢察官的身份把他誆騙出來,免得你的人突然上門,他會有防備。”
“能行嗎?”鄭永繁狐疑的看著他。
周成文咽了口唾沫:“這麼點小事有什麼不行的?我先去把騙出來,然後再交給你,你的人負責解決他。”
“那就拜托你了,這可事關我們的生死。”鄭九繁拍拍他的肩膀,說出了一個地址後又道:“宜早不宜遲。”
“我現在就去。”周成文轉身就走。
鄭九繁看著他的背影眯起了眼睛。
細長的雙眼中閃過一抹寒光。
他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一會兒有個檢察官來找你,你這樣……”
周成文的狀態很不對勁,自然引起了他的懷疑,所以準備要試探一下。
而且已經做好了最壞的結果。
那就是自己很可能已經暴露了。
“阿西吧!”鄭九繁咬牙罵了一句。
明明都已經過去兩年了。
為什麼樸勇成還要死咬著不放。
難道查清真相他女兒能活過來嗎?
鄭永繁憂心忡忡的吐出一口氣。
然後又憑借記憶撥通了一個號碼。
“兩年前的事……很可能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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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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