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趙大海的電話後。
許敬賢就立刻往檢察廳趕。
車剛在地檢門口停穩,早已等候在此的趙大海便是一臉凝重的迎了上去彎腰給許敬賢開車門,“檢察長。”
“怎麼回事?”許敬賢下車,理了理外套,一邊往內走一邊隨口詢問。
隨時都要保持良好的外在形象。
趙大海緊隨其後,落下半步左右的距離說道:“總長在辦公室等您。”
“有說什麼事嗎?”許敬賢挑眉。
權勝龍如果要見自己的話一個電話就行,又哪用得著他親自跑一趟。
趙大海搖了搖頭,“沒有,不過應該是出了很嚴重的事,他抵達地檢後發現你不在,就立刻讓我叫你回來。”
許敬賢微微點頭,電話都不打就直奔地檢,看來確實是出了啥大事。
一路來到自己辦公室門口。
許敬賢抬手敲門。
“咚咚咚!”
“進來!”權勝龍的聲音傳出。
許敬賢這才推開門進去,“總長閣下您來怎麼也不提前通知一聲……”
“行了,客套話彆說了。”坐在沙發上的權勝龍眉頭緊皺,一臉煩躁的抬手打斷他的話,看了趙大海一眼。
趙大海見狀,立刻識趣的對其鞠了躬,然後轉身離開並把門給帶上。
許敬賢見狀也收斂其了臉上的笑容問道,“閣下,這是出什麼事了?”
權勝龍身子往後仰,揉了揉眉心後才陰著臉語氣低沉的說道:“南國商社的社長,高順景昨天晚上失蹤了。”
“失蹤?”許敬賢一怔,隨後就是臉色大變,高順景的南國商社不知是多少官員藏汙納垢之處,他要是出什麼事,南國商社這個蓋子被掀開,那一群見不得光的蟑螂可就要暴露了。
不幸的是他也是其中一隻。
如果蓋子捂不住一定會引起南韓政壇大地震,成為震驚全球的醜聞。
而且高順景昨晚失蹤,權勝龍今早就知道了,說明有人專門在負責長期監視高順景的行蹤,再想到權勝龍第一時間來找自己,這又證明他早就知道自己也跟南國商社合作過……
許敬賢背後霎時驚出一身冷汗。
他以為自己一直隱藏得很好。
其實在某些人眼裡一直在裸奔?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伱擔心的事情不存在。”權勝龍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想法,解釋道,“監視高順景,是因為上麵已經有不少人覺得南國商社不適合繼續存在了,沒人查你那些破事。”
許敬賢肉眼可見的鬆了口氣。
但對這話依舊持懷疑態度,或許隻有他當上總長那天,才能確定大廳的秘密檔案庫裡有沒有自己的罪證。
他聽說每個檢察總長上任後乾的第一件事,就是先銷毀自己的罪證。
“那他會不會是察覺到上麵有人打算動他,躲起來了?”許敬賢推測道。
“如果隻是這樣就好了。”權勝龍有些疲憊的揉了揉眉心,臉色極其難看的歎了口氣說道:“我現在就怕他是落到了鄰居的手裡,事就大了,所以活要見人,死要見死,儘快找到他。”
許敬賢聞言,同樣是麵色嚴肅。
如果高順景真落在北邊手裡,他扛得住審訊還好,扛不住那大量南韓官員的貪汙罪證都會落在北邊手裡。
會造成什麼後果難以想象。
而高順景一個普通人怎麼可能扛得住專業特工的審訊?就算他前期能堅持,但也有遲早堅持不住的時候。
所以得在他還能堅持的時間裡儘快找到他,救他出來,或者殺了他。
“閣下,他到底是誰的人?”許敬賢實在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問了句。
南國商社這個畸形的地方,是怎麼能在首爾形成的,而且還明顯已經存在了多年,和許多官員都有關係。
這得多硬關係才能罩得住商社?
權勝龍看了他一眼,然後才緩緩說道:“他可以說誰的人都不是,也可以說誰的人都是,第一任社長是高順景父親,從他那一代開始就已經進行商社如今的主要業務了,幾十年過去有不少和商社有關的人如今都已經登臨高位,天然就成為了商社的靠山。”
“與商社合作的人越多,那麼商社的靠山也就越大,就像是一張網將商社牢牢籠罩著,導致沒人敢動商社。”
許敬賢頓時恍然大悟,原來南國商社不屬於某一個人,像他這種,多年來所有跟商社合作的官員都是商社的背景,這是商社真正恐怖的地方。
隻要高順景永遠守規矩,那就沒有人會對商社下手,也沒有人能對商社下手,更沒有人敢掀開這個蓋子。
至少以前是這樣。
但現在不是了,聽權勝龍剛剛的意思現在商社諸多靠山中最頂尖的那批大佬達成了一致,要對商社下手。
“現在上麵有的前輩考慮到商社掌握了太多秘密,一旦曝光會對政府造成嚴重的打擊,落在敵人手中更會給國家帶來損失,所以出於公心不得不冒險授意我解決這件事。”權勝龍話音落下看向許敬賢,“這件事一直是我親自在秘密布置,但現在看來,我需要一個幫手了,否則實在是力不從心。”
“願為前輩效犬馬之勞!”許敬賢立刻就鞠躬表態,他也想親自參與此事中才放心,至少一定要親手毀掉自己在商社中留下的一切信息和痕跡。
那些打算解決商社的大佬肯定也是這種想法,無論是政治上還是經濟上他們都已經撈夠了,也是時候抹塗自己的黑曆史了,至於所謂的出於公心都是扯淡,自欺欺人的借口而已。
權勝龍拍了拍他的肩膀,為他整理衣襟,用長輩的口吻說道:“明年二月我就要退了,要在二月份前搞定。”
也就是說還有四個月的時間。
“是!”許敬賢再次鞠躬應道。
權勝龍放下手,說出自己來時就考慮好的計劃,“為方便你調查,我會以一件案子為借口成立特檢組,由你擔任組長,表麵調查案子,實則是找出高順景,解決好南國商社的事宜。”
畢竟特檢組擁有在全國範圍內進行調查的權力,所有部門遇到特檢組都要開綠燈,檢察官隻要披著這麼一層皮,無論是做什麼都會方便很多。
“是,請閣下放心,敬賢一定不會讓您失望!”許敬賢斬釘截鐵的保證。
權勝龍拍拍他的肩膀轉身離開。
許敬賢連忙快步超過他為其打開了門,並鞠躬相送,“閣下請慢走。”
直到聽不見腳步聲後他才起身。
隨即關上門,轉身走到辦公桌後麵坐下,微眯著眼睛細細沉思起來。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找到高順景。
畢竟他手裡肯定有一份多年來記載商社客戶存取記錄的賬本,以及大量的監控錄像,這兩個東西很重要。
而在找到他之前,對南國商社隻能是秘密監視,不能貿然動手,否則反而容易弄巧成拙,把事情給搞砸。
當然,也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那就是找不到高順景又該如何?
許敬賢覺得真找不到的話隻能一把火燒了商社,然後讓李青熙那邊以市政開發的名義強征了這塊地,將之推平,先讓這個地方徹底消失再說。
至於一些貪官汙吏存在裡麵的贓款和贓物……也隻能算他們倒黴了。
全部清零,自己重新去掙吧。
許敬賢抓起桌上的電話打出去。
“靜恩,來我辦公室一趟。”
大概二十分鐘後,一身警服的薑靜恩推門而入,“檢察長,您找我。”
時間進入十月底,天氣已經開始轉涼,所以她下半身的裙子也變成了長褲,貼身的布料將雙腿和臀部的線條勾勒得淋漓儘致,給人造成的視覺衝擊絲毫不比夏裝的黑絲配短裙差。
人漂亮,身材好,穿啥都好看。
許敬賢微微一笑對她招了招手。
薑靜恩轉身將門反鎖,然後才走了過去,宛如小狗一般緩緩在許敬賢腿邊跪下,仰起頭用清澈而無辜的眼神望著他,讓人想對她狠狠的輸出。
許敬賢手指沿著她光滑的臉蛋一路下滑到白皙的脖頸,輕輕撥動她脖子上的鈴鐺,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
“叮叮叮~叮叮叮~”
一想到她脖子上帶著用自己皮帶做成的項圈出席各種會議,在各種公開場合亮相,許敬賢就很有滿足感。
那是一種踐踏權力的快感。
“南國商社的社長高順景昨天晚上失蹤了,你去調查一下,發現蛛絲馬跡的話第一時間向我彙報,另外將商社和商社的主要高層人員,以及高順景的家人全部秘密監視和保護起來。”
調查本就是警察乾的活,所以這件事他不打算通過檢察官了,直接由他親自盯著,指揮下麵的警察去辦。
薑靜恩乖巧應道:“是,大人。”
“這件事如果辦好了,你位置可以挪一挪。”許敬賢捏住她光滑的下巴。
解散南國商社是諸多大佬達成一致的決定,所以把事情辦好了,那權勝龍和他以及薑靜恩都少不了好處。
權勝龍明年馬上要從檢察總長的位置卸任,肯定想爭取一個好去處。
薑靜恩展露笑顏,起身麵對麵跨坐在許敬賢腿上,摟著他的脖子湊近他耳朵說道:“多謝大人提攜,大人想讓靜恩怎麼感謝您呢?請不要客氣。”
再升職的話,她肯定就是要進首爾警察廳了,對於一個女人,而且不到三十歲的女人來說這已經很快了。
“客氣的是靜恩你啊,到我這兒當回了自己家一樣就行,想吃什麼你就吃啊!”許敬賢似笑非笑的說了一句。
薑靜恩聞言頓時笑得千嬌百媚。
隨即從他身上緩緩下滑,沿著許敬賢的雙腿一直滑到了辦公桌下麵。
辦公桌下麵的空間不僅僅是用來放腿的,有時也是女下屬的辦公位。
“嘶~”
許敬賢倒吸一口涼氣,身體肌肉驟然緊繃,然後又緩緩放鬆了下來開始翻看辦公桌上的文件,處理工作。
兩個人專心致誌,各司其職。
一起為司法工作做貢獻。
大概二十多分鐘後,吃飽喝足的薑靜恩站在辦公桌前對著許敬賢深深鞠躬說道:“謝謝大人的盛情款待。”
隨即轉身離去,並將門給帶上。
當天下午,權勝龍對外宣布,由於駭人聽聞的華城連環殺人案最後一件案子明年將滿十五年追訴期,介時凶手將正式逃脫法律的製裁,所以檢方決定做最後一次努力力求把這個惡魔繩之以法,因此成立特檢組,由首爾中央地檢檢察長許敬賢擔任組長。
消息一出,讓國民們的思緒再次回到了當年那段人人自危,晚上不敢出門的恐慌時期,同時對於檢方這樣的行為也表示認同和稱讚,且對無案不破,未逢一敗的許敬賢寄予厚望。
華城連環殺人案,指的是1986年至1991年間,南韓京畿道華城市太安鎮一帶,有超過10名女性依次被害。
1986年9月19日在京畿道華城市安寧裡發現一位被勒死,褲子已滑落下來的71歲的老人,從此連環殺人事件開始,1986年發生4起殺人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