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阮傾妘又不是同班,甚至還不在同一棟教學樓。
而且哪怕好不容易逮到阮傾妘的行動軌跡,阮傾妘身邊也總是會圍著烏泱泱一群人。
有問問題的。
也有單純是阮傾妘的朋友,想約她上廁所的。
天知道那些女生為什麼這麼喜歡手拉手一起上廁所。
好不容易熬到放學的時候。
結果阮傾妘去武館了。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同樣是學生,她一天天的忙的都見不到人影。
少年心動,總是在莽撞和羞澀之間來回切換。
可不管是處在哪一種情緒裡的時候,他都沒什麼機會能和阮傾妘說上話。
不過,他的視線已經追隨過她的身影千千萬萬次。
久而久之,他就練就了能從人群中一眼就發現她位置的本領。
在遇到阮傾妘之前,他都不知道。
自己還有暗戀人的天賦。
而且阮傾妘,每周一幾乎都會作為學生代表上台去說話,有的時候,老師組織什麼活動,也都會帶阮傾妘一份,就連校慶之類的活動,阮傾妘肯定是老師欽點的主持人。
她總是站在高台上,聚光燈下。
這種‘出名’和元車那種因為好的出身而‘出名’的情況是不一樣的。
他的是泡沫。
阮傾妘是水,不會像他一樣,在想要引起心上人注意的時候炸成虛無。
阮傾妘似乎一點都看不到他,但是學校裡誰不知道她阮傾妘?
阮傾妘自己可能察覺不到。
但元車知道!
他甚至揪出了好幾個一看就是同樣暗戀阮傾妘的人,有些和她一樣上武館,有些則是同樣受老師喜歡,能經常在一些組織活動裡和他搭話。
氣的元車總是牙癢癢。
他覺得這樣下去不行,他得讓阮傾妘也看見他才行。
可走學習這個路子是絕對走不通的。
看著滿試卷的紅叉叉,他麵無表情。
直到這一天,他們班上,那個他叫不出名字的什麼班乾部,拿著個單子來找他。
“那什麼,今年的校慶活動,我們班上得出一個節目。”
“元同學,你有想要報名的項目嗎?”
其實她也就是走流程的問問。
誰不知道元車在學校一整個我行我素,雖然這段時間看起來安分點了,但大體上也沒什麼區彆,對融入班級什麼的這位少爺大概也是沒興趣的。
一下課就往外麵跑,也不知道跑出去乾什麼。
她就等著元車這邊拒絕了,可誰知道元車卻抬起頭:“可以,報一個。”
班委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報,報什麼?”
元車:“隨便,隻要是樂器的都行,我都學過。”
班委:“……”真是看不出來,你不是那種混吃等死的二世祖嗎?
可她還沒傻到把這個話說出來。
那次的晚會上,元車端著一張即便麵無表情但也實在是耀眼奪目的臉,拿著吉他上了台。
吉他清唱。
對他來說並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好歹是元家人,從小學的東西又多又雜,還不能學的不好,都得像點樣子。
他上台的時候,和身為主持人的阮傾妘擦身而過。
她寬大的裙擺掃過他的鞋麵。
眼睛卻並沒有看他,他觀察了阮傾妘這麼久,知道阮傾妘是一個永遠隻會朝前看的人,她的視線隻會有前方,這麼一個落點,和她的人一樣。
但等阮傾妘到了台下。
仰起頭看向舞台上抱著吉他的少年時。
他終於如願以償的在她眼睛裡清楚的看見了自己的倒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