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慈愛地看著阿翔說:“阿翔馬上就二十了,總得有個好起點。”
婦人不說話了,單論感情,老頭子對阿翔絕對不比自己差。
三人默不作聲地吃著飯,氣氛有點壓抑。這時,樓下一個人大聲喊:“阿翔哥,在家嗎?”
阿翔起身說道:“豆豆來了”。他出門向下喊道:“豆豆,上來吧。”
話音還沒落下,隻見一個十七八歲,身高足有一米八五的小夥子猛地竄上樓來。
進來後,看到屋裡的人趕忙說:“歐爺爺好,阿嬸好!”婦人道:“豆豆還沒吃飯吧,坐下一起吃。
”謝謝阿嬸,我吃過了。”
豆豆邊說邊拿過一個小竹凳,挨著阿翔坐下,滔滔不絕地說:“阿翔哥,剛才你怎麼走了?你沒看見後麵切的那塊石頭,逗死了,那表現,那皮殼,幾年都見不到那種表現的東西,結果,哈哈,哈哈哈。”
豆豆說著說著,憋不住自己又大笑起來。師傅疑惑地看著阿翔,問:“什麼石頭?”阿翔衝著師傅說:“今天拿回來的,黑烏沙,30多公斤,一條二指寬的陽綠色帶繞了大半圈,賣了100多萬。”說完,轉過頭問豆豆:“怎麼垮了呀?”
豆豆止住笑聲:“垮到底了,色貼皮,一點沒進,連兩毫米都不到,裡麵一半白肉,一半油青,種還可以,最多十萬出頭了。”
他又說:“阿翔,幸虧你沒切,交給寸叔了,一打開機器蓋子,那四個老板當時眼睛就綠了,那個陳胖子衝著寸叔就一頓發火,說寸叔手氣太差,今天都切垮三塊了,都是幾十上百萬的,薛總站在邊上沒敢說話。”
師傅看了一眼阿翔,但沒說話。
這時婦人說道:“你們倆可千萬彆玩賭石,有多少錢都得敗進去,聽見沒”。
倆人連聲說:“不賭,不賭。”
吃完飯,師傅下樓了,豆豆幫忙收拾桌子,阿翔服侍母親回房間休息,他母親身患多種疾病,不能太累著,又怕冷怕熱,才四十多歲人,被病魔折磨得像五六十歲的人。
倆人收拾完,下樓來到院中的茶台,坐下來開始喝茶聊天,過了一會師傅從屋裡走過來,看著豆豆正滔滔不絕的講著這兩天切石頭的故事,二人靜靜地聽著,偶爾插一兩句話。
日落西山,豆豆起身說要去上班,這是瑞寧市的一大特點,玩石頭的一般都工作到下半夜。
師傅看豆豆走了,問阿翔:“那塊石頭你看出來了?”
阿翔說:“我隻是猜測,那塊黑烏沙表現太好了,很難看到這種表現的石頭,我仔細看了看,基本沒機會,但對賭石的人來說,誘惑太大了。”
老爺子說:“這些年,你也學了不少,但人心這東西是學不來的,不求有功但求無過,抱住平常心,你就能立於不敗之地。”
阿翔嘻嘻笑道:“您這位大神天天耳提麵命,我哪敢越雷池一步。”
師傅又說:“你馬上二十了,也該為以後的人生打算打算,不要總守著我和你媽,你混出名堂,你媽才能跟你享享福。”
阿翔站了起來,說:“謹遵師命,我上樓看書去了,茶台您收拾吧。”
“滾,兔崽子”。師傅笑罵道。
回到自己的屋裡,阿翔拿起一本教材,仔細閱讀起來。
阿翔的小學中學都是在邊境學校讀的,成績很好,後來母親病重,家裡立馬斷了生活來源,不得已他15歲就輟學出去工作,掙得少,母親看病還得花錢,師傅那邊就靠房租生活,也幫不上他什麼忙。
他本來工作非常忙,時間又長,但他母親異乎尋常的固執,硬逼著他自學文化課,幾乎天天檢查他的學習,隻是這幾年身體越來越差,才逐漸鬆下來。
隨著年紀的增長,阿翔也逐漸喜歡讀書了,但地處偏遠山區,書費卻是他的一筆大開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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