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已經西斜,火焰燒紅了夜空。
此刻有身手好的人從屋脊上殺了上來,口中殺伐辱罵之聲不絕於耳。
公子燼手指輕抬,情絲繞應召而出,圈出的火焰直接將他們焚燒殆儘。
小燈此刻也比較慶幸與他下了寄生蠱。
否則,以這位大爺的性子,就單憑她的目的和念空一樣都是讓他生孩兒,這會兒估計也死了。
重樓跳到屋脊之上,手中的刀直指他心口,他道:“公子燼,放了他娘,鎖心針剛破解,你現在還很虛弱,堅持不了多久,不是我們的對手。”
公子燼輕蔑一笑,手指一抬,情絲繞卷住他的刀,直接將他的刀卷成碎渣。
重樓動作敏捷,騰挪跳躍便退出幾丈之遠。
人越漫越多,咒罵聲驟然湧起,無數刀箭激射而來。
公子燼卻越殺越過癮,整個人都癲狂起來。
忽然,他俯身吐了一口血。
“我們先離開這再說裡!”
小燈隻覺得身上血液都沸騰了,鑽心的疼,公子燼此刻一定不好受,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而且腳下的紫薇殿快燒塌了。
公子燼抱著她的腰,向法華寺後山縱去。
小燈被公子燼許願後,隻覺得絲絲法力竟然在身體流瀉,隻是很細小。
看起來,她隻要被人許願,就會回歸部分法力。
此刻,整個法華寺已經被人包圍住了,那些所謂的正義聯盟,想著的都是要除了公子燼。
小燈卻能看清他們的心思,大約是怕錯過了屠殺公子燼的機會,待他功力恢複,隻怕,他們十年前曾經參與過屠殺他父親的人,都逃不開被公子燼複仇的命運。
所以,今日,公子燼必須死。
後山隻有一條出路,可惜是斷崖,沒有退路。
公子燼倚坐斷崖上一棵歪脖樹下,壓製十年的赤金血在血管裡瘋狂流竄,胸膛傷口裡血源源不斷的往出流,赤金色在月下格外紮眼。
他一腿屈起,一手隨意的在腿上搭著,臉上沒什麼痛苦神色。
倒是小燈疼的撕心裂肺的。
丫的,實在太疼了。
此刻已經是雞鳴時分,而懷裡的嘰嘰似乎也感受到了危險,到點了也不開嗓工作了。
小燈已經疼的熱汗涔涔,咬牙道:“公子燼,你要不吃點止疼藥頂一下吧。”
公子燼嗤笑,任由鮮血流出,滿不在乎地聳肩:“這點疼算什麼,這麼多年,為了我這條命,這點血脈,可讓他們煞費苦心,我所遭受的比這個疼十倍,待會兒我一定殺個儘興,嘖,鮮血迎麵的滋味著實痛快。”
頓了頓,他側目盯著小燈看,忽然道:“小燈兒,他們今日是非要我死不可,你呢,是不是也想要我的命?”
小燈忽然就很惱火:“我要你命做什麼,要你的命我會給你下寄生蠱,和你同生共死,我費儘心機把你救出來,可不是讓你尋死的,你心裡陽光一點,想著開枝散葉不香麼?”
“開枝散葉?”
公子燼伸出兩指揉弄她的唇角。
小燈躲開他的手指,急忙打岔道:“我說過會護著你的,就決不食言。”
公子燼微愣。
這麼多年,聽慣了要他命的話,唯獨這句話他倒是聽的新鮮。
就在此時,斷崖上傳來一片刺目的火光,小燈定睛看去,隻見從山上湧上來密密麻麻一堆人,足有千百號人。
“我可以給你解開寄生蠱。”
公子燼手指又再次覆上她的唇,忽然道:“也可以給你一個孩子。”
小燈覺得生死之間他竟然還顧的這個,一時之間竟然有些不可思議。
不過,她不是他命定之人,生不出他的孩兒。
公子燼挑起眼稍,手漸漸滑向她脖頸,指尖刮蹭著她頸旁的肌膚,湊近了她的耳,低聲道:“不過,小燈兒,你告訴我,你到底是誰,此刻與我站在一處,到底有什麼心思,最好彆拿假話糊弄我。”
小燈心裡咯噔一下,這男人眼睛可真毒,她道:“我能有什麼心思,我之前不是說了麼。”
公子燼低笑,手從脖頸撫上她的唇道:“不說實話,真想和我同生共死?”
小燈躲開把她的唇當玩具的手道:“解開寄生蠱,你覺得你能行麼?”
公子燼又愣住。
隨即他又將頭倚在樹上低低的笑出來:“不試試,你怎麼知道我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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