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泉被公子燼用光滑的石頭壘成了沐浴池,池水碧波,流光回轉,嫋嫋的水霧朦朦朧朧,藏著裡麵的兩個人。
紅白的衣襟散落在池邊上,相互交疊在一起,一抹紅色的肚兜壓在了紅袍之下,兩種紅色合在一處,若不細看,根本看不出這是兩件衣裳。
公子燼坐在池子裡,小燈伏在他的肩頭上,水汽氤氳之下她的臉有些淡淡的紅,不知是被溫泉燙的,還是羞的。
畢竟,還是頭一次這般和男人一起沐浴。
公子燼倒是麵色自若,一手摟著她的腰肢,一手為她洗發。
他總覺得這個姿勢洗頭並不方便,便道:“小燈兒,你趴在池子邊我給你洗頭發,順便給你洗背。”
“哦。”
小燈紅著臉回了一個字,覺得他就是想趁機占便宜,想起他方才說給自己洗臉,結果順手把哪兒哪兒都洗乾淨了,還說隻是順手的事。
一想到這,小燈不免臉紅耳熱,心也跟著砰砰的跳了起來。
小變態就是小流氓。
不過,她喜歡呢。
他們兩個一樣不正經。
嘿嘿嘿。
小燈心裡偷偷笑著,乖乖聽話趴在池子邊讓他給自己洗頭發。
他的手指修長,平日裡指尖能燃出赤火,能徒手捏碎人的喉骨,可此刻竟然很溫柔的替她洗著滿頭青絲。
溫熱的水沿著他的手指傾斜而下,小燈一頭黑而濃密的發絲纏繞在他的指間,他的手指一下一下溫柔的按摩她的頭皮,小燈趴在池子邊上都有些昏昏欲睡:“阿燼,你太慣我了,以後我連洗頭吃飯都不會了。”
公子燼鞠了水淋在她的發絲上,眼睛卻盯著她雪白的脊背,眼底占有欲灼灼發光,什麼都不會不是很好麼?
如此她隻會越來越依賴他,依賴到離開他後,她就像個傀儡一樣動彈不了,一刻一彈指都活不下去。
他舔了舔唇,有些興奮道:“所以這輩子你離不開我了。”
小燈閉著眼享受他的洗發,抿唇笑開,這個小變態哪兒都好,就是沒安全感,她道:“我會不離開你的,你若是不放心,可以做個鐵鏈把我鎖住,就像你當初在紫薇殿時,蓋個筒子樓把我關進去。”
“我也想。”
公子燼微微頓下手,手指骨節分明,微微用力手背上的青筋就暴漲起來,他閉著眼低吸一口氣,想象著把她鎖在一方籠子裡,讓她每天隻仰仗他的鼻息過活,在她的骨裡刻上他的印記,讓她從眼到心,心甘情願的臣服,從此一心一意,像向日葵仰望著太陽,像朝臣敬拜君主,再也離不開他。
想想都覺得興奮。
公子燼歎了一口氣,睜開眼繼續給她洗著頭發,悶悶的道:“我舍不得。”
小燈偷偷的笑了,這個小變態對誰都狠,對自己更狠,唯獨對她,一分狠心都沒有,是十分百分的好。
公子燼壞心的捏著她的腰眼,低頭在她脖子上輕輕咬著:“我若是舍得,也許你這雙腿早就斷了,神仙又怎麼樣,江湖方士太多了,隨便弄些符籙控製住你,抽了你的筋,斷了你的手腳,灌上迷魂藥,你一樣飛不起來。”
小燈覺得他就是在嘴上說著狠,她在水中轉過身,朝他伸出一雙手來,努了努嘴:“給你,打斷吧,想怎麼鎖都行,我不逃。”
公子燼看著那雙小手,能用它做很多美好又難忘的事,瞧她頭上那花簪的多好,打斷了多可惜。
最主要,他是真的舍不得。
公子燼也覺得自己窩囊的很,倒是把自己也給氣笑了起來,忽然從水中站起身。
小燈愣了一下,眨巴眨巴眼默默的將頭轉過去,公子燼俯身掐著她的下巴,將她的小腦袋又轉了過來,低頭在她唇上狠狠親了一口道:“躲什麼,總要習慣的。”
小燈耳朵尖都紅了。
這個好看的男人,她,她一盞燈哪兒扛得住啊。
沐浴後,公子燼隨手拈了一個單衣落在她身上,抱著她入了臥室的床,
被池水打濕的衣物薄薄的粘在她的身上,勾出她曲線的美,公子燼一瞬不瞬的盯著她。
平日裡的素來冷情的眉眼,那長長的睫毛上都掛了水珠,顫顫的真是好看,將那陰鬱沉黯的眼珠多了些朦朧不清的蒙昧,反倒是把壓抑許久的情意襯托的更讓她心悸。
小燈看著他說不出話來,這個小變態忍的很久了。
公子燼將她放下床上,自己則半跪在床邊,他趴在她的肩上,氣息越發沉了,一下一下撲在小燈的脖頸旁,讓她躲不開。
小燈也不想躲,她靜靜的看他,看著他情濃,看著他眼底騰出火焰,喉結滾動著。
他說:“逃不掉了,你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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