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水。
從陽台的窗戶灑進來,一室的清明。
雲小晚在男人眸光的注視之下,尷尬的從床上爬起來。
孩子們在這兒吵吵鬨鬨的多好,這個男人乾嘛讓喬管家把幾個孩子抱走……
現在就剩下他們兩個人,要多尷尬就有多尷尬。
“把衣服脫了。”
盛墨辭突然開口。
雲小晚雙目圓瞪:“你、你剛剛說什麼?”
“我讓你把衣服脫了。”
盛墨辭極有耐心的再次重複。
雲小晚連忙抱住自己的胸口,驚恐的道:“盛總,我、我可不是那種人……”
“昨天晚上的事,需要我幫你回憶嗎?”
盛墨辭冷冷輕嗤。
雲小晚的臉瞬間漲紅。
昨天晚上,她被下藥了,自己脫光了衣服往盛墨辭的身上爬……
這些場景她記的不太清楚,但是會隱隱約約有片段從腦海中閃過……
她都那樣主動了,這個男人都沒碰她。
現在,應該也不會強迫她……
她紅著臉道:“那,盛總,你、你讓我脫衣服乾什麼?”
動不動就讓人脫衣服,這話很令人誤會的好嗎?
盛墨辭的手心突然多了一盒藥,他淡淡的道:“把你的後背露出來,我給你上藥。”
“啊??”
雲小晚一臉懵。
“上什麼藥?”
她沒病呀。
“你不會不知道自己後背上全是疤痕吧?”
盛墨辭冷然開口。
昨天晚上,給她洗澡時,他親眼看到她雪白的皮膚上,縱橫交錯著十幾道疤痕。
那些疤痕有些年頭了,一般的藥物根本就祛除不掉。
今天他走了一趟醫院,特意托人調配了這種祛疤的秘製古方。
就算是二三十年的疤痕,也能在一個月內祛除。
聽到他的聲音,雲小晚驀的一愣。
後背上的疤痕……
八歲那一年留下來的疤,距今已經十多年了。
那個夜晚,她被雲家人抽了幾十鞭子扔在地下室,傷口感染嚴重到發高燒,差點死掉。
後來被雲家的傭人喂了退燒藥,她才勉強保住了一條小命,可是後背,卻留下了醜陋至極的疤痕。
那些疤,她自己看不到,於是漸漸地被埋藏進了心底的最深處。
她永遠都沒想過,會有一天,有一個男人,拿著藥出現在她麵前,願意給她十幾年前留下的傷上藥。
“盛總,謝謝你……”
雲小晚的聲音帶了一絲哽咽。
她抿著緋色的唇道,“我、我自己來吧。”
“傷疤全在後背上,你確定自己能塗到每一處傷?”
盛墨辭不由分說的上前,將她按在了床上。
“你想自己脫,還是想讓我動手?”
雲小晚一窘,不敢再掙紮。
她趴在床上,將襯衫扣子一顆一顆解開,露出了光潔的布滿了疤痕的後背。
盛墨辭的眼底布滿了陰雲:“這是誰動手傷的?”
雲小晚的腦袋埋進被子裡,悶聲道:“雲家的傭人。”
盛墨辭冷笑。
看來他還是太手下留情了,居然給了雲靜霜一條活路。
還有雲尊和吳彩玉,這兩個人……他一個也不會放過……
盛墨辭冷著一張臉,彎下腰,細致的將白色的藥膏均勻的塗抹在雲小晚的後背。
男人粗礪的指腹裹著冰涼的藥膏,在女人的後背遊走。
他輕輕地揉著每一處陳年的疤痕,直到藥膏徹底被肌膚吸收,這才移到下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