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茵茵提著裙擺,朝宴廳裡走去。
她的目光梭巡全場,看到了正在跟她父親說話的陸西洲。
她平複了一下情緒,臉上帶著甜美的笑走了過去:“爸,你在跟西洲說什麼呢,怎麼這麼開心?”
薑祁文笑著道:“我在問西洲這部戲什麼時候殺青。”
薑茵茵狐疑開口:“問這個乾什麼?”
“你也老大不小了,婚事該提上日程了。”薑祁文拍了拍陸西洲的肩膀,“等你這部戲殺青了,我們兩家人坐下來好好商討一下你們倆的婚事。你是陸家的繼承人,茵茵是我唯一的女兒,這場婚禮必須大辦……”
說起女兒的婚事,薑祁文滿臉都是笑意。
而陸西洲抿著薄唇,臉上是一貫的溫潤平靜,好像在聽彆人的婚事一樣。
薑茵茵原本是羞怯的,可是當看到這樣的陸西洲時,她的心口頓時蔓延出苦澀。
她的未婚夫並不想娶她。
多殘忍的事實。
她掐了掐掌心,努力表現出沒事人的模樣。
她忽然驚叫一聲:“呀,我的手提包呢,怎麼沒看到了,去哪了?”
“你這孩子,怎麼老是毛手毛腳的?”薑祁文寵溺的罵道,“等會讓傭人幫你找一找。”
“不行呀爸爸,我的手機還在手提包裡呢。”薑茵茵嘟著嘴說道,有著小女兒的嬌憨之態。
陸西洲淡淡的說道:“你剛剛去過哪幾個地方?”
“我去過的地方可多了,爸爸,你幫我去樓上的房間裡找一找,西洲,你能去那邊的休息室幫忙找找嗎,我自己去花廳看一看。”薑茵茵交代完後,提著裙子就往花廳裡跑。
“這孩子,怎麼還跟小時候似的毛躁,這我哪能放心把她嫁出去。”薑祁文無奈的搖頭,上樓去房間裡幫忙找手機。
陸西洲溫潤的眸子裡變得幽深一片。
他哂然一笑,放下了酒杯。
他兩條大長腿邁開,朝休息室區域走去。
所有賓客都在宴廳裡,這邊的休息室都是空的,卻有一扇門緊緊關著。
陸西洲走過去,輕輕敲了敲。
無人回應。
他將門推開,呼吸猛地一滯。
雲小晚躺在休息室的沙發上,她上半身靠在靠枕上,兩條纖細的腿隨意的垂放在沙發邊上。
她喝了不少酒,兩頰像是染上了胭脂,紅的宛如晚霞。
尤其是她的唇,嫣然飽滿,像是枝頭淋過雨水的紅櫻桃。
陸西洲放輕了腳步走過去。
他目光掃了一圈,發現了放在雲小晚身側的手提包,確實是薑茵茵的包。
他一步一步慢慢走到了沙發邊,正要將手提包拎起來,然後——
他冷眸一掃,看到了放在茶幾花瓶中間的一個微型攝像頭。
他是演員,對攝像機有著天生的敏銳度。
隻掃了一眼,他就知道,這個攝像機是開著的,正在攝像……
而攝像機正好對著雲小晚。
陸西洲拎著手提包的手突然鬆開,溫潤無波的眸子裡,染上了一絲冰冷。
薑家的花廳。
平板放在茶幾上,四五個名媛緊緊盯著屏幕。
“茵茵,你快看,陸西洲朝雲小晚走過去了!”
“女人的第六感果然準的可怕,茵茵,你的猜測估計是對的,陸西洲怕是真的對這個雲小晚有意思。”
“天哪茵茵,你快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