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救船迅速靠岸,薑家的人也連忙從郵輪上下來了。
雲小晚被急救醫生做了心臟複蘇,已經漸漸開始正常呼吸了,隻是她嗆了太多的海水,依然沒有醒過來。
盛墨辭抱著雲小晚,冷沉的目光梭巡著在場的每一個薑家人:“這件事,我希望薑家能給我一個交代。”
他說完,抱著雲小晚就趕去醫院。
他一離開,周遭的溫度總算是回升了幾度。
薑祁文看向一身濕淋淋的陸西洲:“你還好吧,趕緊去休息室洗個熱水澡,再喝一碗薑湯,免得感冒了。”
顧明珠有一肚子的話要問,但陸西洲剛死裡逃生撿回來一條命,她也不好多問什麼,回頭交代傭人去煮薑湯。
“不敢勞煩你們薑家。”
陸西洲冷冷開口,說出的話透著刺骨的寒意。
陸家和薑家是世交,陸西洲一向溫潤如玉,說出的話再絕情,也能讓人感受到穩妥。
可是現在,他卻一身冰冷,像是從海底爬上來的惡修羅。
顧明珠頓了頓,問道:“西洲,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宣布,陸家和薑家的婚約正式解除。”陸西洲一字一頓,“我可不敢娶一個蛇蠍女人進門。”
薑茵茵一直縮在陰影裡沒說話。
聽到陸西洲這麼說,她渾身一抖,眼淚再次不受控製的往下流。
薑祁文眉毛一皺,冷冷說道:“西洲,你不想娶茵茵,我不會對你有過多的苛責,但,你不該往茵茵身上潑臟水。茵茵從小就善良,連一隻螞蟻都不舍的踩死,你怎麼能說她是一個蛇蠍女人?”
“那薑伯父,您有想過今天晚上雲小姐為什麼會墜海嗎?”陸西洲冷然反問。
薑祁文沒有說話。
顧明珠蹙眉,冷聲開口:“西洲,我是看著你長大的,怎麼沒發現你還是個喜歡打啞謎的孩子?”
“不是我要打啞謎,而是,我想給你們薑家留最後一點尊嚴。”陸西洲目光掃向薑茵茵,“如果薑家不是陸家的世交,此時此刻,我應該已經到警察局報案了。”
他說完,甩頭就走。
顧明珠的臉色猛然巨變。
她回過頭,一雙犀利的眸子盯緊薑茵茵:“陸西洲那番話是什麼意思,你聽懂了嗎?”
薑茵茵隻顧著流淚,什麼都說不出來。
她徹底的意識到,她和陸西洲之間完了,完的很徹底。
如果今晚她也跳海了,西洲應該不會這麼果決的提出退婚,她為什麼就沒有勇氣跳下去呢……
“彆哭了。”
顧明珠突然覺得心煩。
她一向將女兒當小公主一樣教育培養,她也一直認為茵茵是一個心善的孩子。
可是上次,茵茵設計了一個局,親手毀了薑家和陸家的婚姻。
她以為,那是茵茵能做出的尺度最大的事情了。
可是今夜,陸西洲那番話的意思,不就是說雲小晚墜海,跟茵茵有關嗎?
難道,雲小晚是茵茵推下去的?
顧明珠緩緩開口:“茵茵,我問你,雲小晚墜海時,你人在哪裡?”
“我、我……我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