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一珠從珠簾後走了出來。
她穿著一身黑色的風衣,將自己的脖子以下遮擋的嚴嚴實實。
但依然能看到,她脖子上的於痕和燙傷的痕跡。
她用力拉著領子,咬著牙道:“夫人,您也看到了,盛墨辭為了那個賤人,連楚楚的麵子都不顧了……他變心了,真的變心了……”
“男人都是這種貨色。”
穆夫人低頭喝了一杯茶。
不過才十年而已,盛墨辭就變心了,幸好當年她做出了那樣的選擇……
“夫人,我現在該怎麼辦?”
薄一珠的聲音裡帶著一絲驚惶。
這幾個月,她被送到了寸草不生的沙漠,在那個地方,她遭受了這輩子都不想再回憶的噩夢。
穆夫人淡淡的道:“你讓我當說客,我已經當了,你還想我如何?”
“夫人,可是他……他沒答應啊。”薄一珠揪緊了自己的衣角,“他不會放過我的……隻要我離開了海城,他就會找人盯著我,折磨我,讓我生不如死的活著……”
“夫人,求求您一定要幫我……隻要夫人幫我安頓下來,我發誓,一定將穆家這個秘密爛進肚子裡。”
穆夫人的眼尾浮上了一絲厭惡。
表麵上是求她,事實上,是威脅……
拿穆家最大的秘密來威脅她。
這十年,她已經從來沒被人捏著把柄威脅過了。
她放下茶盞,走上前,將薄一珠扶了起來,淡聲道:“你慌什麼,我自然會護著你。你是楚楚最好的朋友,你要是出事了,我以後怎麼去見她?”
薄一珠慌張的心終於安定了一些,她嚅囁著嘴唇道:“謝謝夫人。”
……
盛墨辭一邊開車一邊打電話:“繼續盯著穆家,隻要薄一珠出門,立即控製她。”
他掛了電話,眼中一片墨色。
十二年前,他願意將盛家最大的秘密告訴楚楚。
為什麼十二年後的今天,他卻不願意告訴雲小晚呢?
一個答案在他的心口呼之欲出,卻被他壓了下去。
他開車回到盛家時,夜幕降臨,華燈初上,盛家彆墅籠罩著一層昏黃的暖光。
他走進彆墅,客廳裡隻有盛玨在看書,樓上隱隱約約傳來雲小晚講故事的聲音。
他低聲問道:“小玨,你怎麼不上樓聽故事?”
盛玨抬起頭,平靜的說道:“爹地,你終於回來了,我在等你。”
盛墨辭鬆開領帶,在他的對麵坐下來:“你等我乾什麼?”
盛玨合上書本,小臉繃的緊緊的,他清了清嗓子,緩聲開口道:“爹地,我就想問你關於媽咪的幾個問題。”
原本以為他要問工作上的事的盛墨辭,突然擰緊了眉。
“問。”
他冷冷盯著盛玨。
盛玨是四個兒子裡最大最懂事的一個,他和這個兒子之間經常這樣嚴陣以待的談話。
但,談的大多是工作上的問題。
這還是第一次,他們認真嚴肅的去聊關於雲小晚的事。
“爹地,你讓媽咪住在家裡,除了方便照顧小瑞,還有彆的原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