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樣的眸光……
她像是被帶進了廣袤無垠的原野，雜草肆意橫長，所有的情緒就像這些草一樣，沒有遮攔的瘋長。
突然像是下了雪。
大雪覆蓋在原野上，將所有的一切冰封。
這眼神，像是垂暮。
讓雲小晚觸目驚心。
她不知道一個人究竟有怎樣的情緒，才會有這樣一雙眸子。
她想到了很多很多……
所有的話堵在嗓子眼，卻說不出一個字。
看著她驚愕的神情，盛墨辭才反應過來，他又失控了。
他艱難的收回目光，淡淡的道：“我還要工作，你先出去吧。”
雲小晚總覺得，他有什麼事瞞著自己。
她想到了昨天晚上，四個孩子對她說的話。
他們反反複複問她一句話——
媽咪，你就沒想過爹地為什麼不跟你告白嗎？
她親耳聽到他說愛她，可是他，卻還裝作沒事人的樣子跟她說其他的各種事。
他為什麼能這麼坦然，他為什麼能將這份愛嚴嚴實實的壓在心裡。
他為什麼不告白？
無數個問題從雲小晚的心頭湧出來，她沒忍住，還是開了口。
“盛總，那天晚上你跟小玨的對話，我都聽到了。”
盛墨辭握著鼠標的手一僵。
他淡然的說道：“哄小孩子開心的話，不必當真。”
雲小晚心裡一悶。
又是這樣！
每次都是這樣！
隻要她提及這方麵，他就用這種冷然的態度澆滅她心裡所有的念想。
她氣的捏緊拳頭，正要繼續問，手機震動起來。
她掃了一眼來電顯示，是營銷部的經理，她本來想掛斷等會再打過去的，卻一不小心將電話給接通了。
手機裡傳出一個男人的聲音：“雲經理，這麼晚打電話過來，沒打擾到你吧？”
幾乎是同時，盛墨辭的頭轉了過來。
他一雙眼睛添了幾分冰霜，盯著她的手機屏幕。
兩個人同處在一個狹窄的空間裡，他的反應，雲小晚儘收眼底。
她原本鬱悶的心情，在這一刻，煙消雲散。
嗬！
還嘴硬！
這反應不就是吃醋了嗎？
雲小晚輕哼一聲，將手機音量調小，一邊說話一邊往外走：“我還沒睡呢，怎麼會打擾，趙經理這麼晚打電話過來有什麼事嗎？”
電話那頭不知道說了什麼，雲小晚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盛墨辭的一張臉，黑沉如墨。
他走過去，用力將書房的門給關上。
雲小晚站在走廊上，被關門帶出來的風吹亂了頭發。
她的心情更加愉快，對電話那頭的人說道：“行，那就明天八點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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