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北握著方向盤,小心翼翼的掃了一眼後座位。
雲小姐冷著一張臉坐著,渾身都散發出冷氣。
一看就知道是盛總又惹雲小姐生氣了……
雲小姐生氣,盛總心情會不好,那麼最倒黴的人就是他。
鄭北默默地為自己點了一根蠟燭。
雲小晚扭頭看著車窗外一閃而逝的街景,心頭莫名覺得委屈。
剛剛被盛墨辭冷言冷語了至少三次,那股委屈怎麼都壓不下去。
她知道他是在演戲,故意給她臉色看,可她還是忍不住心酸,她覺得自己真的太矯情了。
她不想讓盛墨辭看出她矯情的情緒,頓了半晌開口道:“盛總,任家的人會上當嗎?”
盛墨辭扭過頭,看著她的側臉。
她的皮膚本來就白,可能是因為心中有氣,臉頰染上了一層微薄的粉色。
男人抿緊了唇角,淡聲開口:“剛剛我的話有些重,你聽過就忘了。”
雲小晚拚了命壓下去的委屈,因為他這一句話,全都被勾了起來。
她抿緊了唇:“盛總本來就是我的上司,哪怕沒有這一出設計,盛總用那樣的語氣跟我說話也在情理之中。”
鄭北:“……”
這話的語氣,怎麼跟他家小玲兒賭氣時一模一樣?
看來女人不管是什麼性格,發脾氣時都一副德行!
鄭北感覺車內的氛圍古怪到了極點,他這個大大的電燈泡實在是太礙眼了。
如果他在這裡,盛總肯定沒法拉低身段哄女人……
鄭北的眼珠轉了轉,靈機一動,突然將車子停在了路邊:“唉喲,盛總,我早上吃壞了東西,肚子好疼,我……我先去上個廁所……”
他推開車門就跑了出去,瞬間消失。
盛墨辭這才轉過頭,看著雲小晚,聲音低沉道:“對你而言,我就僅僅隻是上司?”
雲小晚嘴角勾起一抹哂笑:“不然呢,朋友?”
她幾乎沒有朋友,但也知道,朋友之間不可能忽冷忽熱。
她和盛墨辭之間的關係,好像找不到一個準確的詞語來定位。
所以,她隻能用放在表麵上的關係來定義。
她忽然又笑了:“嗯,你也是我乾兒子的父親,我們也算是乾親吧。”
語氣很淡,卻帶著一股說不上來的惆悵和怨念……
盛墨辭看著她。
他五指緩緩收緊,慢慢的說道:“我從來沒將你當成過下屬。”
他不可能這麼關注一個下屬的生活。
他不可能讓下屬住進他的家裡。
他也不可能對一個下屬日思夜想……
也許是肖醫生的話,給了他莫大的鼓勵。
盛墨辭的眼底突然有了光。
這光芒,像是遙遠極地的極光,絢爛奪目。
雲小晚的心跳驀的漏了一拍,她艱難的開口:“那你當我是什麼?”
她問完這句話後,心跳如擂鼓,嘭嘭嘭的跳起來。
她往車窗邊挪了一下,生怕被盛墨辭聽到她不正常的心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