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盛夏的夜濕熱又沉悶,就連風吹過都夾雜著熱浪。
顧若嬌拿著扇子坐在腳床上,上下眼皮直打架。
燕宥琛這狗男人又想了新的招來折磨她,守夜。
守夜就算了,他在看書,她卻要在旁邊給他納涼。
她連搖了三晚的扇子,手都快廢了!
當然,扇柄也弄折了好幾個,全記她賬上了。
顧若嬌是越想越生氣,手上一使勁。
“哢”一聲極輕的脆響。
斜靠在榻上看書的燕宥琛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這扇柄乃南陽特有的青玉所製,一柄扇便要三百兩。”
顧若嬌微抽口冷氣,隻覺得手裡冰涼的扇柄如炭火般灼熱。
就聽男人施施然一句“記你月錢上”,便又覺心裡拔涼拔涼的。
再看燕宥琛一副淡然的模樣,越瞧心裡越惱火。
正要撂擔子不乾的時候,外頭的藍翀敲了敲門。
藍翀:“侯爺。”
燕宥琛:“進來。”
見他們像是有事要談,正好顧若嬌心裡惱火得很,想著順勢出去,結果剛有動作就被燕宥琛叫住。
燕宥琛:“繼續。”
他滿臉不高興,像是在說“本侯叫你停了嗎”。
顧若嬌還能怎麼辦,隻能又坐回到腳床上繼續給他搖扇。
藍翀則當她不存在一般:“侯爺,六子來報,程郜和交給他腐骨的人見麵了。”
顧若嬌的眼皮就顫了顫。
藍翀繼續說:“我們的人在事後跟了過去,看見那個人進了戶部尚書的府邸裡。”
“哦?”燕宥琛掃了一眼撐著下巴敷衍地搖扇的顧若嬌,緩緩道,“盧定州,盧貴妃之父,四皇子的外祖父,有趣。”
人家暗暗給他下毒折磨他,顧若嬌也不知道這到底哪裡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