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頭一看,發現這人卻是先前在沈光明彆墅那邊瞧見的馬賈。
這人是山城宗教局的人,也是鋼局的得力手下。
隻不過在這裡遇到他,多少也讓我有些意外。
而想必馬賈也是一樣這麼想的,一邊與我招呼,一邊疑惑地打量著我。
我朝他點頭致意,而馬賈則知曉我與鋼局之間的關係,下了車來,問:“許先生怎麼跑這兒來了?”
我往旁邊走了幾步,說:“跑單子,過來幫忙找人的……你呢?”
馬賈一邊打量著我身後的幾人,一邊低聲說道:“我是接到通知,過來提審一個嫌疑人的……”
隨後問我:“你這兒……需要幫忙嗎?我跟這裡的相關人員都很熟……”
馬賈十分熱情積極,但我卻還是婉拒了他的好意。
畢竟一來我跟他的確不熟,也不知道他在宗教局裡,到底是一個什麼情況,二來像莫小棋的這點兒破事,我也犯不著為她去動用這些八竿子都打不著的關係……
所以我很是客氣、並且充滿感激的婉拒了。
馬賈也隻是這麼說一說,隨後跟我要了聯係方式,說有什麼困難,隨時聯係他。
這兩輛車直接進了看守所裡麵去,莫小棋這邊走了過來,滿是期待地問:“許、許哥,你認識這裡麵的領導?”
這個妹子從到江邊小院,見到我以來,整個兒都充滿了居高臨下的驕傲。
即便是過來求人辦事,也沒有任何的低姿態。
反而時不時言語跳躍,講訴著自己的那一點點優越感,借以證明什麼……
而這一次,卻是她第一次對我如此敬意,還用上了“許哥”這麼一稱呼。
但對此我卻並沒有太多在意。
我隻是平淡地說:“算是認識吧……”
我反應冷淡,但莫小棋卻一點兒都不介意,而是小心翼翼地問:“那你能不能跟這裡的領導說一說,讓他們把我們家剛比斯給放出來啊?”
哈?
聽到莫小棋的請求,我差點兒以為自己聽錯了。
對方都這樣了,你居然還如此在意那垃圾?
所以,真的就是產地決定了你的忍耐上限?
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這時旁邊的王阿姨卻是衝上來,一巴掌就扇在了自己姑娘的臉上。
她一邊扇耳光,一邊怒氣衝衝地說:“他都這樣了,你還為他說話?莫小棋,你知不知道hiv到底是什麼東西啊,老娘培養了你這麼多年……你那麼多書,都讀進狗腦子裡了?”
莫小棋捂著臉,眼睛紅腫,哭著說道:“我知道啊,但剛比斯跟彆的男人不一樣,他是那麼的浪漫溫柔,剛勁有力,渾身都散發著男人的魅力——跟這樣的男人一起,就算是隻活幾年,又如何呢?”
王阿姨此刻已經有了幾分絕望,對著自己女兒死掐,又罵又打。
那幾個跟過來的幫手,大概也是聽到了情況,下意識地退開,躲得遠遠的。
我和老範在旁邊,尷尬得不行。
我當時就想撤了,但又想著還有尾款沒結,隻能硬著頭皮在這裡等著。
貧窮讓我的忍耐力,直接加了百分之百的buff……
如此又吵鬨了一會兒,又有兩輛車駛了出來。
我瞧見頭車副駕駛室,依舊坐著馬賈。
他公務在身,倒也沒有下車與我招呼,而是朝著我揮了揮手,然後離開。
但當第二輛車擦肩而過之時,莫小棋卻瘋了,衝著那裡大聲喊道:“剛比斯,剛比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