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不怒自威”,還是挺講究環境的。
我這邊稍微一敲打,秦原立刻就心慌了,趕忙辯駁:“秀神,彆啊,我其實剛才就想跟你解釋了——當初吞欽法師找到我,兩邊一照麵,我就知道自己栽了……我得活命啊,也隻有全力配合不是?隻不過關於你的事情,我假假真真,真的也就沒說什麼……”
他慌裡慌張地解釋著,我笑了,抬起手來,示意他彆解釋了。
秦原這個人呢,我其實很清楚,算是一個有底線的生意人,以他當時的立場,能夠做到這些,已經算是不錯了。
而且今天早上,他冒著得罪吞欽法師的風險,把我的身份給隱瞞下來,也已經表達了立場。
我問他:“你不是在曼穀嗎?怎麼又跑這兒來了?”
秦原解釋:“我之前本來是去了曼穀的,前天跟著我一個老熟人來了錫高,找一個有過生意往來的老禪師,結果昨天晚上,就被直接抓著,強行拉到了這裡——一路上我還琢磨到底怎麼回事,結果到了這兒,才知道那狗東西對你有所懷疑,特地叫我過來指認的……”
我說:“這家夥倒也不傻……”
秦原現在還有些後怕:“何止不傻?我跟你講,這個吞欽,以前可是薩庫朗的高層,不但極富心機,而且足夠的苟——當初薩庫朗破滅,他見勢不對,立刻輾轉返回緬北老家,然後拉攏豪強、政客和毒販,整成現在這般局麵……”
他指著周圍說道:“而且你也瞧了,這家夥不顯山不露水,故意打造好名聲,隨時準備著扯旗子,重新接過那薩庫朗的大旗呢?”
講到這裡,他問我:“你知不知道薩庫朗?它是……”
我擺手,說:“不必解釋,我聽過。”
秦原苦笑著說:“不是我說,這個吞欽法師,是真的可怕——早知道老郭惹到了這樣的大佬,我就勸他把東西老老實實還回去,賠禮道歉,花錢消災就好了……”
聊起死去的老郭師傅,秦原臉上滿是苦澀,不知道該說些啥好。
我歎了一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
這時秦原也從剛才難過的情緒走了出來,對我說道:“不過話說回來,秀神你是真牛逼,吞欽法師這樣雄霸一方的角色,在你手裡,也就是個玩具小人……”
我感受到了旁邊吳卿複雜的目光,不得不再一次解釋:“人是小道姑處理的,我差點兒都沒能扛過來……”
秦原依舊馬屁如潮:“那也牛逼。”
我瞧見他喜笑顏開的模樣,知道死裡逃生,對他而言,簡直是人間美妙……
兩人又聊了幾句,這時外麵傳來動靜,我感覺不對,三兩步走出去,瞧見一個巨大的身影。
這人卻是虎子,而小萱寶則坐在了他的左肩之上。
兩人身後,則是跟著老六,和之前被救出來的那個胖子……
他們卻也趁亂,趕了過來。
我與幾人招呼,小萱寶瞧見我的模樣,一下子就跳下了虎子肩膀,落了地之後,跌跌撞撞地跑到我麵前來,關切地問:“秀哥哥,你受傷了?沒事吧?”
得,彆的不說,小萱寶這一句問候,頓時就讓我心頭一暖。
她算是第一個關心我傷勢的人了。
這小棉襖,沒有白養……
我這邊與虎子問了幾句,然後看向了老六:“兄弟,回來的路上,有瞧見什麼嗎?”
老六和胖子先是向我表達了謝意,隨後他告訴我,回來的一路上,碰到了好多逃離的人——有的是慌裡慌張,直接撤離,有的卻還能穩住……
甚至有兩人嘗試著朝他們發動攻擊。
不過都被這大個兒給乾趴了……
聽完我放心了一些,問:“你怎麼被抓到了?”
因為涉及隱秘,所以老六隻是簡單地回答了了一下,大概就是監視吳月輪的產業,然後中途出了變故,不小心就被擒了。
出手抓人的,是吳月輪他的二叔,那人叫做吳炳,是個很厲害的降頭師……
而吳月輪他們家族,在這一帶的勢力很大,除了明麵上的產業,還操控著緬北一帶將近四成的麵粉產業。
有人、有錢、有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