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不隻是我。
當敵人使用那瞞天過海之法,將我們從位於句容天王鎮的本土,給直接挪動,放置在了這蒲林山中。
並且當一個又一個勢力,紛紛冒出頭來的時候,幾乎絕大部分身處婚禮現場的人……
都是絕望的!
的確,看一看咱們這邊,明麵上都是個什麼配置啊?
曾經大名鼎鼎,威震環宇的黑手雙城……
坐著輪椅呢。
瞧他那滿頭白發、一臉憔悴的模樣,簡直就是個風燭殘年的老家夥,就仿佛風一吹,人就倒下了……
再看看新郎許秀,一副外強中乾、縱欲過度的模樣,感覺也不怎麼頂事兒。
雖說山莊這邊,也有安保。
但茅山宗似乎這幾年,也在走下坡路,之前的掌教滯留在了地仙界,受限於天地規則,無法回歸。
新任的掌教蕭四,都不知道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而且從接任儀式上來看……
也是個沒牌麵的。
至於官方的安保力量——這個怎麼說呢?
先出了一個勾結外敵的洪成禮……
再有那黑手雙城“悲愴”地控訴宋總局拋棄此間……
鬼知道上麵,到底有多少人,促成了此事?
可見,黑手雙城和許秀……
不知道招惹了多少敵人,方才會如此局麵。
儘管之前,什麼五大修行聖地,還有海內海外各處賓客,的確是讓人震驚……
但比起眼下的這些敵人來講。
簡直是……
愁雲密布,絕望的心情,似乎充斥在了山莊的每一個人心頭。
識得山莊周圍敵人的,和不識得這等陣仗的……
都沉默了。
突然之間,那一聲“傻波伊”,卻仿佛最為鏗鏘淩厲的戰歌,劃破了天空。
屈胖三?
我下意識地抬起頭來,看向了天空。
這聲音飄渺不定,恍恍惚惚,以我玄門仙品之感知,竟然都無法將其位置鎖定住。
但伴隨著在整個山莊所處的山頭周圍震蕩……
更遠的地方……
突然間,四根通天之柱,伴隨著土黃色的光芒,陡然升起。
它們每一根,都有百米的粗細。
乍一看,仿佛泥土、石頭混合,十分粗糲……
但事實上,每一根的表麵,都充斥著古樸、深奧的雕花。
與通天石柱一起浮現的,則是碧綠的藤蔓。
那等藤蔓,身上有著堪稱大海一般磅礴深厚的生命氣息……
此等氣息,於我而言……
卻隻有在當初世界樹殘根之時,方才有幸感受過一次。
此時此刻,卻是伴隨著那四根通天之主,陡然浮現,並且在恍然之間,居然與頭頂天空之上的群山丘壑,直接相連。
四根通天之柱,卡在了天地之間……
伴隨著上下一卡,柱子與柱子之間,卻是有著一種超越天地,幾乎於道的牽連……
於是乎,隱約之間,卻是將此間的蒲林山區域……
直接鎖住。
……
如此局麵,卻是讓原本勝券在握、感覺殺雞用了牛刀的一眾敵人,感到驚愕。
到底誰特麼是獵人,誰又是獵物?
無數人都望向了天空,卻見鎖定不住那聲音的出處,唯有那翼展十丈的白頭神鷹,陡然一聲鷹唳……
淩厲的聲音,刺破天空,卻逼迫得這方天地的正中心,一個身影浮現。
那是個年紀不大的圓臉少年郎。
他憑空而立,站在了天地之間,笑嘻嘻地俯瞰著蒼穹之下。
天地遼闊,卻禁錮於一方之間。
舉手之下,覆雨翻雲。
人生,自當如此豪邁……
這時,那頭超過千米的羽蛇神開始不斷收縮,最終化作了一個皮膚黝黑,身上滿是彩羽的高大男子來。
男人打量著頭頂之上,一臉傲嬌的圓臉少年郎,冷冷一哼,說:“我說你們上次怎麼詐敗撤退了,卻是在這裡起了心思……”
祂說的,卻是妖語。
圓臉少年郎,正是虎子的師父,河東屈胖三。
這位神秘的家夥,此刻意氣飛揚,看著出聲的老對手,不由得笑了。
他一臉燦爛,說:“你們把老子兜兜轉轉,折騰了幾年,就不許老子反手過來,把你們耍一會兒?”
羽蛇神冷哼一聲:“那又如何?以你們這點布置,不過是蚍蜉撼樹、螳臂當車而已……”
勿怪祂如此自信。
事實上,瘟疫之母之所以附身王芳露,並且將神國之中的兩位支柱,都給弄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