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知過去了多久,大雨還在滂沱的下,整個天空烏雲密布,天色昏暗得讓人感覺無比的壓抑!
不知這雨,究竟下得有多遠,隻知此時這附近的整片戈壁灘,都儼然變成了一片“汪洋”。
雨水沿著那大戰造成的劍痕與溝壑,如渾濁的黃河之水一般向著遠處流去...
就在此時,一直低著頭跪在不遠處的王稷動了,隻見他緩緩的抬起了頭來,詭異的活動活了一番筋骨後便站起了身來。
風寒猙獰一笑,也不知他是怎麼控製的王稷,隻見王稷順勢便將四肢儘斷的他給提了起來,放在了自己的肩頭之上。
下一刻,王稷帶著他,緩緩的朝著前方走去,在那已然斷裂、徹底淪為一柄廢劍的冰魄之前,停了下來。
寒風目光斜視的看了一眼冰魄,一臉的淡然,此刻王稷想要拔出冰魄,也被他給阻止了下來:
“不必了,一柄廢劍留之何用?”
說罷,他扭頭看向王稷,邪魅一笑道:
“待本尊成神之後,這些所謂的神兵...又與草芥何異?”
聞聲,王稷停了下來,隨即跨過冰魄,徑直的朝著王權走去...
此刻,王權臉色烏青,身下是一汪血水,仿佛身體裡的血液都已流乾了似的。
雖是低著頭,但他的身體卻還是挺拔的站在寒風麵前,隻是...已然失去了生機。
看著眼前王權,寒風竟突然有些惆悵起來....
他長歎一聲,喃喃道:
“小子,本尊為成神之事籌謀多年,幾乎所有的事情都已算儘,結論便是在這個世上...本尊隻獨懼兩人!”
“其實本尊與你師父是一樣的,都是不甘於在天道之下苟延殘喘!”
“但本尊與你師父又很不一樣,你師父想要創造一個所謂公平的世界,讓世人都不受天道的約束,所以他孤身一人去尋祂一戰...”
“這真是...愚昧至極!”
“要知道這個世界上哪有所謂真正的公平?須得有人製定規則,而世人也必須無條件的遵守規則,這才是這個世界永恒不變的道理!”
“千萬年來,天道就是這樣的人!”
“而本尊要做的便要取代天道,成為這個世上唯一製定規則之人!”
“這便是我與你師父的不同之處!”
寒風麵對著已然失去生機的王權,滔滔不絕的講著自己的“偉大抱負”,隨便還拉踩了一下濮陽天。
隻是此時的王權,如何又能聽得見他的“豪言壯語”。
他看著王權那失去血色已然烏青的臉頰,淡淡笑道:
“其實在我之上,你師父濮陽天才是最有希望成神的那個人,隻是他自己愚昧至極又或是道貌岸然,這才讓本尊有了這個機會!”
“而你王權,是本尊始料未及的變數,本尊的一切籌謀差點就毀在了你這個小畜生的手中!”
他目光死死的盯著王權,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
不過良久之後,他長歎一聲淡淡道:
“罷了,你既已死去,本尊也沒必要跟一個死人計較什麼,不過本尊還是會記得你的,至少你也讓本尊在成神之路上有了不少的精彩不是?”
說罷,他狂肆大笑了起來,笑聲傳蕩在戈壁灘上,順著雨水悠遠綿長而去...
下一刻,王稷又動了,他轉過身去縱身一躍,帶著寒風瞬間便消失了蹤影...
寒風走了,頓時將整片天空之下就隻剩下王權孤獨的身影。
雨越下越大,狂肆的風雨吹打在王權身上,他仍舊紋絲不動,就像一尊石化的雕像一般!
時間一點點的流逝,良久之後兩道人影從天而降,緩緩的落在了王權身後不遠處。
他們踩著雨水,一步步的向著王權而去...
瞧著王權那低著的頭顱,那被長劍刺穿的孤獨背影,王梟每往前走一步,都顯得是那麼的艱難,明明隻有很短的一段距離,仿佛走了一生才來到王權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