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片刻後,王權微微看向了王經舟:
“二叔,我得走了...”
“去吧,府上的事,我來打點。”王經舟擺了擺手,淡淡說道。
王權點了點頭,緩緩站起身來,向著堂下走去...
楊征仍舊跪在堂下,瞧著王權一步步走來,他隱隱的低下了身子。
瞧著這一幕,王權又頓了頓。
隨即他上前說道:“起來吧,跟我走一趟!”
話音落下,王權便帶著蘇幻月,緩緩向著堂外走去...
而楊征聞聲,對著王經舟行了一禮後,也連忙起身向著堂外追去...
府門外,一行侍衛與兩輛馬車,已然準備就緒。
王權走到馬車邊頓了頓,轉身說道:
“幻月...”
“我明白。”王權話還沒說完,蘇幻月便點了點頭打斷道。
隨即她一把提起幼小的琥葭,便登上了後方的那輛馬車。
王權笑了笑,蘇幻月就是這樣,總能猜到他心中所想!
隨後他看向了楊征,說道:“走吧,你與本王共乘!”
但話音落下,楊征神色微微變了變,連忙曲躬拱手道:
“王爺,我跟在外麵即可,實在不敢...”
“無需多言,讓你上來你就上來!”王權沉聲打斷道。
說罷,他便率先一步登上了馬車。
而車外,楊征猶豫再三後,也弓著身子坐了進去。
馬車沿著街道緩緩向前行進,窗外的風,不斷吹動著車簾,就像是此刻楊征的心情一樣,忐忑無比。
車內,王權高坐上位,楊征則是坐在側方下位,低頭不語。
一路上,兩人都未曾說話。
馬車行駛在街道,百姓們見狀紛紛避讓,注目著離去。
而一條正街旁,那煎餅攤位邊,少女像往常一樣,準備收拾好攤位回家了。
她這是早食攤,一般快到晌午時,她便要回家照顧弟弟,順便在家中也能做些針線活補貼家用。
但此時她的攤位旁,一位中年婦女卻還未離去,她看著忙碌的少女,輕聲歎息道:
“小柔啊,聽伯母一句勸,那李家的公子真是不錯,你嫁過去與他當個妾,又何嘗不可呢?”
話音落下,那少女自顧自的收拾著手中的行李,仍是低頭不語。
見狀,那婦人神色微微一沉,語氣有些冰冷的說道:
“我與你直說了吧,我已經收了李家的聘禮,三日之後李家便來接人,你自己好好準備準備吧!”
聞言,那少女神色一變,頓時一怒道:“你憑什麼替我做主?”
那婦人也是一怒:“你爹娘死的早,我是你親伯母,我不替你做主誰替你做主?”
“憑什麼?”那少女都快要哭出來了,高聲道:“我自己的婚事我自己做主,跟你們有什麼關係?”
“是,我爹娘是死得早,但祖上留下來的地,也全都被你們搶了去,這些年來你與大伯有管過我與弟弟嗎?”
“憑什麼那李家的人來提親我就要嫁,憑什麼你要替我收了聘禮?”
這少女的一連串問題,頓時給這中年婦女問懵了!
而聽著這些話,這婦女的臉像也是掛不住了一般,神色頓時一冷道:
“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你弟弟老娘已經接回了家,等你嫁入李家後,他這輩子都不愁吃穿,你這個當姐姐的就不能為你弟弟著想著想?”
“你...”這番話音落下,少女的身子頓時一軟,一下癱倒在了身後的椅子上!
她弟弟今年不過十歲,是她如今唯一的親人,而她伯母的這番話,就像是一把刀一般直插她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