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前院偏房中,皇炎幽幽醒來,頓時一股呲鼻的酸臭味迎麵撲來,他捂著自己隱隱犯痛的肚子,緩緩地坐了起來。
“醒了就滾出來吧!”
還不待他觀察一番這間屋子的格局,這時屋外便傳來了一陣喝罵聲!
聽到這道聲音,皇炎也知道了外麵坐著的是誰了,隨即他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捂著鼻子,緩緩的走出了房門。
來到屋外,外麵是一間很小的院子。
院子的中央,有一方石桌,這石桌邊上,坐著的正是皇頂天。
此時隻見皇頂天麵前的石桌上放滿了糕點,他一臉祥和的向著身旁小不點遞去,笑道:
“多吃點,吃飽了才有勁兒。”
“嗚~~”南玥玲嘴裡都塞滿了糕點,鼓成了一個圓臉,都還在往嘴裡塞。
而這石桌一旁,南大鬆有些窘迫的站在那,就像是剛剛才被教訓過一般...
這最後還有一人,便是那侍衛,他跪在那院門不遠處,將頭深深的埋在了地上,有些心驚得發抖...
瞧著這一幕,皇炎連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裝束,恭敬拜道:“孫兒見過曾祖爺爺~~”
隻見他話音落下,那布滿灰塵的房間內,一股酸臭味又飄進了他的鼻中,直到這時,他才看見這房門處的一堆臟亂的衣物,直令人隱隱作嘔!
瞧著皇炎皺眉捂鼻的樣子,皇頂天頓時神色一沉:“怎麼,你還嫌棄此處不好了?”
“不敢!”皇炎訕訕一笑道:“孫兒沒有這個意思。”
皇頂天冷哼一聲:“這屋子,是當初王府下人住的,王權那小子搬離京都後,這裡便一直空著...你到這王府來,最多也隻配躺在這間屋子!”
皇炎苦笑一聲,低下了頭,不敢再多說什麼了。
他堂堂一個皇帝,竟隻配住下人的屋子,這傳出去誰人敢信?
不過在皇頂天麵前,他這個皇帝,形同虛設,甚至都還不如一個下人!
見皇炎久久不說話,皇頂天沉聲問道:“誰讓你來這的,你又是怎麼知道老夫在這的!”
皇炎悻悻回道:“孫兒..猜的...”
“猜?”皇頂天沉聲道:“那你倒是挺會猜測老夫心思的嘛!”
皇炎神色微微一變,急忙說道:“老祖恕罪,孫兒此行來,的確是有要事想要請教曾祖爺爺,否則就算給我天大的膽子,孫兒也絕不敢來叨擾您的。”
皇頂天一臉沉色的看向皇炎,冷冷道:“你究竟是有多廢物,竟會敗在被一個六七歲的小丫頭手上!”
聞言,皇炎緩緩的低下了頭,徹底不敢在回話了...
誰又能想到,這小丫頭片子竟有那麼大的力道,一拳便能將他打暈?
突然之間,這讓他想起了當初在皇宮中,王權身邊的那個殺人利索的小女孩。
一想到這,皇炎又不禁打了個寒顫!
短暫的沉默後,皇頂天招了招手,說道:“你過來!”
聞言,皇炎抬起頭來頓了頓,連忙向著院子走了過去。
皇頂天冷冷的瞥了一眼皇炎,隨後表情瞬間轉變的看向了南玥玲,說道:“你應該知道這丫頭是誰吧?”
皇炎急忙回道:“孫兒知道,她是安南王的幼女,南玥玲。”
皇頂天又冷冷的瞥了一眼皇炎,沉聲道:“她打你,是因為老夫曾說過不準外人靠近這王府半步,她時刻記著老夫的話,所以才會對你出手!”
“而且,從今往後不準你再直呼她的名諱,她是老夫新收的關門弟子,算起來...也是你的長輩!”
“明白了嗎?”
“啊?”皇炎眼角一頓抽搐,頓時愣住了!
他的長輩?這這這...這不是亂了套了嗎?自己好歹也是皇帝,怎麼能是個人就是他的長輩呢?
況且,這丫頭若是自己的長輩了,那這南府一家,豈不是都是他的長輩?
想到這,皇炎的目光不禁瞥向了一旁南大鬆。
南大鬆與他對視了一眼,也連忙將目光轉移開來:這關我什麼事?
皇炎無奈的苦笑一聲,曲躬問道:“曾祖,非是孫兒不懂禮節,隻是...我皇室威嚴何在啊?”
皇頂天淡淡道:“皇族的威嚴與這有何乾係,玥玲這丫頭不入朝,你心裡記著便是,至於南府,江湖人不論這些,以前是什麼樣以後便是什麼樣,這與玥玲是老夫弟子的身份無關!”
聽得此言,皇炎心中長出了一口氣...
那就好,當自己這個便宜長輩的,也就隻有南玥玲一個,南府的其他人都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