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楚帶著林思語和上官傾雪上了車,離開了雪花九堂。
車上,上官傾雪不由皺眉:“張楚,你是說,現在的藥材,幾乎都不能用了嗎?”
張楚則搖頭:“沒那麼誇張,隻是你推薦的這個老中醫,本質上是一個庸醫,不懂藥材罷了。”
“他或許有一些獨家藥方,但是,他沒有辨彆藥材的能力。”
如果是在以前,沒有辨彆藥材的能力,隻靠幾方子獨門技藝,還能行。
那時候的人,就算造假,也不像現在這樣離譜。
但現在不一樣了。
藥材的造假,達到了喪心病狂的地步,大棚,農藥,化肥,主打的就是一個產量。
所以,當張楚看到薛掌櫃的那些藥材之後,他就明白,這種隻掌握幾個獨門藥方的老中醫,肯定要被淘汰。
上官傾雪則蹙眉問道:“張楚,你的意思是,隻要不是野生的藥材,都沒用嗎?”
張楚頓時搖頭:“不是那個意思,有些藥材,人工培育的,反倒是比野生的更好。”
“但是,這個人工培育,可不是那種拿化肥農藥堆出來的東西,而是講究流程,錯一步都不行。”
林思語則說道:“如果這樣的話,拿咱們金陵就買不到藥材了。”
張楚則沉吟道:“實在不行的話,隻能再去一趟王都了。”
很快,張楚,上官傾雪以及林思語又回到了那個僻靜小院。
張楚一回來就看到,火鍋和呂紅魚在頂腦袋,呂紅魚想玩火鍋的骨頭玩具,火鍋不肯,於是一羊一狗頂了起來,誰都不讓誰。
呂陽明變成的大驢,倒是挺有定力,悠閒的趴在一棵大樹下麵乘涼。
看到張楚他們回來,呂陽明先是站了起來,對張楚喊道:“嗯啊嗯啊,張楚,賣假藥的給退錢了嗎?”
張楚搖頭:“沒退錢,人家直接要關店了。”
上官傾雪則說道:“關鍵是可以用的藥材不好弄,聽張楚的說法,一般的藥材都是大棚裡種出來的,不好用。”
呂陽明一聽,頓時問道:“張楚,你是說,需要道地藥材吧?”
張楚點頭:“當然,使用道地藥材,是煉丹的基本要求。”
實際上,無論是煉丹,還是中醫,都講究“道地”。
從玄學角度來講,所謂道地,就是每一種藥材,都有適合它生長的地方,它要順天生長,才能有藥效。
從經驗學角度來講,中醫藥材,素來講究原產地,這是幾千年來,大量中醫摸索出來的規律。
許多藥材,一旦生長的大環境變了,藥效就不行了。
所以,煉丹也好,中醫也好,都講究一個“道地”藥材。
同樣的種子,種在不同的地方,藥效會有雲泥之彆。
此刻,張楚看向了呂陽明:“你也懂藥材?”
呂陽明頓時發出一陣得意的驢叫聲:“嗯啊嗯啊,略懂一二,略懂一二。”
緊接著呂陽明說道:“張楚,如果你想找到道地藥材,最好去一趟靜安,去幸運三路,找一個名叫泰裕隆的鋪子。”
“那裡能買到道地藥材?”張楚問。
此時呂陽明點頭:“沒錯,那個鋪子的老板名叫皇甫昌,是個講究人,他自稱藥王皇甫謐的後人,無論是給人治病,還是抓藥,都十分謹慎。”
“說實話,道地藥材這個說法,我還是跟皇甫昌學的。”
張楚一聽皇甫謐這個名字,頓時眼睛一亮:“玄晏先生,皇甫謐的後人?”
“沒錯!”呂陽明點頭。
張楚當然知道皇甫謐這個人,號稱針灸鼻祖,他所著的《針灸甲乙經》,那可是中國古代第一部關於針灸學的專門著作。
如果皇甫昌真的是皇甫謐的後人,那他的鋪子,應該不會差。
當然,更大的可能性,是皇甫昌蹭人家的熱度,畢竟,都幾千年過去了,不可能有人去查他的家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