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子中很多人都在挑選毛料，不過不是和葉青賭石一樣仔細挑選，而是一堆堆的選。
“怎麼樣，老哥夠意思吧！”齊老板看葉青瞠目結舌的樣子，得意笑了。
葉青笑問道：“看樣子，這裡也有老哥的股份啊！”
“我和妻弟合股！”齊老板也不隱瞞：“我店裡大部分原石都是從這裡挑選的，隻有二樓的精品，才是從公盤上競拍回來的。"
王宏也湊了過來：“葉老板，聽姐夫說，你在京都的生意做得很大！”
“再大也沒你這裡大！”葉青自嘲一笑，他雖然開著石頭齋，但都是師父供貨，自己從來就沒采購過原石，自然也沒想過原石可以堆成小山。
王宏老臉一紅，訕訕笑道：“葉老板過獎了，在滕衝我這算是小本生意，上不了台麵。”
他這倒不是謙虛，而是實話實說，在滕衝比他更大的原石場有的是，而且好多遠道而來大客戶也不會到他這兒來，全都直奔大場了。
他這裡隻能算是一個二級市場，京都來的客戶，葉青還是頭一個。
來這裡挑選原石的，都是周邊城市的一些小原石商人。
賭石的精髓就在一個賭字，一夜暴富的有，但大多數都是血本無歸。
這些小商人身家都是從牙縫中省出來的，自然不敢拿身家拿命去賭。
而且誰都知道從這裡采購的原石，百分之九十九是解不出翡翠的，但是勝在花費不大，運回去之後隨便加價賣給遊客就能賺錢。
反正來彩雲之南旅遊的肥羊多，高手少，連原石的場口都弄不明白，一夜暴富都是癡心妄想。
因此，王宏對葉青格外重視，開的路虎攬勝，身邊有美女和保鏢，再加上齊老板的吹噓，對他報以很大的希望。
葉青是個心有九竅的主兒，一聽就明白，王宏這是在試探他有多大的銷量，如果銷量真的很大，就不遺餘力的拉住這個大客戶，原石的要價也會低一點兒。
葉青掃了一眼堆積的如同小山般的原石，就知道王宏規模小，弄不到大場口原石，隻能進一些新場口和小場口屬於邊緣地帶的原石，價格不會高。
這就像是汽車配件一樣，原廠的自然貴，小廠的便宜質量不高。
不過，對於葉青來說真無所謂。
這兩年師父為了考驗他的眼力，時常將各大場口的原石混在小場口的垃圾料子中，讓他自己挑選出來開窗，這也就鍛煉出他從磚頭料中尋寶的經驗。
更何況，龍石種貔貅賜予了他常人難以企及的眼力，略微掃一眼，就能將石殼上的蟒，綹，裂，鬆花和蘚看清楚，自然就很容易的判斷出，裡麵有沒有翡翠，大致什麼種水。
況且這石頭本來就是賣的，不是自己賭。因此，隻求品相好就行。
反正賣石頭的誰也不敢保證，每一塊原石都有翡翠，切漲切垮全靠運氣。
而賭石精髓在於賭，沒人知道一刀下去切出什麼，是一石暴富還是一石赤貧，全靠自己的眼力。正因為賭性太大，才讓人瘋狂讓人入魔。
隻要他能讓石頭齋中，每天都有幾塊原石能解出翡翠，不用大漲小漲就行，就能刺激來潘家園尋寶的遊客瘋狂買石頭。
賺錢的不是賣翡翠而是賣石頭，一公斤一千到一萬的價格，十倍百倍利潤。
用柳月的話說，跟搶劫唯一的區彆就是，搶劫犯法，賣石頭不犯法。
葉青仔細看了幾眼，這些小老板挑選的石頭，顏色灰白，一看就是磚頭料，糊弄遊客的玩意兒，百分百賭垮！
王宏見他心不在焉，自嘲一笑：“葉老板，一回生二回熟，生意成不成無所謂，最主要的是交朋友，多一個朋友多一條路是不是。”
葉青這才回過神來，笑道：“王老板客氣了，齊老板和我兄弟相稱，你叫我一聲兄弟，我喊你一聲哥哥，朋友我交定了。不過，這磚頭料我就不看了，運到京都也賣不上價錢，弄不好賠了運費，有沒有更好一點的！”
“有！”王宏慌忙點頭：“有一些從老街市運來的原石，成色好，有綠的，我都放在了廠房裡，兄弟可以去看一眼，說不定就有眼緣了呢！”
葉青一聽就明白了，這和開賭石坊一樣，好東西要藏著賣，價格當然貴一點，而這些磚頭料就是給一些小商人準備的，真正的大頭在廠房裡麵。
這時候王博和趙彪，開著慘不忍睹的法拉利，闖進了場子。
齊老板看見在王宏耳邊低語幾句，對葉青說了一聲抱歉，先躲了。
王宏皺著眉頭，招來一個工人，吩咐他將王博和趙彪帶進來，自己卻帶著葉青等人，走進了廠房。
廠房很大光線不好，白狐厭惡的皺了皺眉頭，卻強行忍著跟沈君怡並肩走在葉青身後。
葉青也不打燈，隨意看了看石頭，心中就敞亮了，這些石頭算不上老礦口，但也三四層之間，成色還可以，皺著眉頭：“王哥，今天無論如何兄弟都照顧你生意，但是這料子的確差了點，先介紹一下，怎麼個賣法！”
王宏瞄了瞄身後，有點猜不透，進了廠房沈君怡和白狐就一臉的嫌棄，一看就是不懂石頭的主兒，劉樂和王亮也沒上前，還一句話不說。
這幾個人中似乎沒有長眼的師父，即便葉青是個賭石高手，這麼多的石頭，他一個人看的過來嗎？
王宏略一思索，笑道：“兄弟給哥哥一筆生意，哥哥也得承你的情不是，都是敞亮人，話不多說，這些原石比不上老場口上層料，但也是按車買來的，車是過了磅的，一車五噸。卸貨就是一堆，一堆十萬，也就是差不多兩萬一頓，這個價格，哥哥已經不怎麼賺錢了。”
葉青摸了摸心口的龍石種貔貅，恨不得殺回瑞利，將重症監護室裡的師父弄出來吊打一頓，同樣的石頭他一噸賣給我五萬，這裡一噸才兩萬，運到京都雖然三千八百公裡，一噸石頭也加不了三萬的運費吧！
便宜不沾那是王八蛋，而且齊老板因為要躲王博和趙彪，不方便露麵，也就不能給王宏出主意。
葉青苦著臉：“貴是貴了點，但也可以接受，兄弟吃點虧不算什麼，不過哥哥，咱們這樣行不行，我自己挑石頭，剩下的不要，隻要挑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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