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定位,隻有定位準確才能保證自己不尷尬。
王雅麗就是這樣一位定位準確,優雅,風騷的小婦人。
陳俊才還活著,但是對她而言卻已經死了。
死在了陳璐六周歲的時候。
也就是在那一天晚上,下著瓢潑大雨,她穿著單薄的旗袍,抱著發高燒的陳璐,向著醫院跑。
整個陳家,都沒發現她大晚上出了門。
隻有睡在賬房中的王貴,夾著一把油紙傘,跑掉了一隻皮鞋,追到了醫院。
看著夾著一把雨傘,卻將自己淋成落湯雞的王貴。
王雅麗在心中給陳俊才立了一塊碑。
上麵寫的是亡夫陳府俊才。
妻陳氏雅麗靜立。
而她對葉青的感激,卻是來自於王雪。
她是陳氏寡婦,王貴也有自己的妻子,兒子。
王雪隻不過是那一夜的感激,但卻造成了永遠的尷尬。
她可以離開陳家,但是王貴卻不能離婚......
就算王貴肯離婚,二人也走不到一起。
她是永遠是王貴心目中的大小姐,王貴也是她永遠的長隨.....
因此,她麵對葉青,表達感激的時候,自稱的是小婦人。
“咳咳咳!”陳璐實在看不下去了,連聲的咳嗽。
看到葉青的樣子,王雅麗想笑卻又不敢笑。
因為她知道,隻要自己笑一下,那刻意保持的高貴優雅就會出現鬆動。
眼前這個男人有可能像狼一樣的撲上來,將自己吃光啃淨。
至於陳璐和王雪是自己的女兒,對於權門子弟來說,那是問題嗎?
“歲月從不敗美人,原先我隻是以為那隻是騙人的鬼話!”葉青將目光看向陳璐:“但是,見到嬸嬸,我才明白,這句話是真的。
如果不是確定嬸嬸跟師姐是母女,我都想叫姐姐了......”
王雅麗一顆懸著的心,突然之間就放下了。
因為陳璐,他不敢叫自己姐姐,因此在二人之間,輩分是存在的。
他欣賞自己的美麗,卻對自己沒有覬覦之心。
隻有陳璐和王雪,的確給他造成了一段時間的困擾......
王雅麗比剝殼雞蛋還要光滑水嫩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淡淡的憂傷:“我不是一個好女兒,也不是一個好母親,對於葉先生的歉意,我是真誠的。但僅憑謝謝兩個字,是不能表達我的感激的。
我在德隆有一棟彆墅,陳璐一直都住在那裡。我準備了晚餐,還請葉先生光臨,吃完飯之後,咱們在詳談。”.
葉青點點頭,這是一個極為聰明的女人,告訴自己前往的是陳璐的居所,就是在告訴自己,王善不在。
王雅麗是見過葉老五的,那同樣是一個很優秀,但卻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男人。
修煉到了那種境界,要麼是有情傷,除了心中的那個女人,誰也入不了他的法眼,喜歡女人,隻是生理上的需求而已。
而另一種卻是,他隻是跟你逢場作戲,目的很明確,他可以在你困難的時候,幫你一把,但回報卻是你的身體。在這種人眼中,一切都是生意。
但是,葉青卻不是這兩種男人中任何一種。
他貼心暖暖的話語之中,卻透出一股淡淡的疏離。
我同情你,是因為你是在陳俊才失蹤六年之後,才有的王雪。
一個食髓知味的女人,卻渡過了長達六年的空窗期。
這樣的女人,是值的尊敬的。
而且,從我見到你的這一刻起,就知道王貴和王雪,隻是你生命中的一個意外而已。
但是王善卻是我的敵人.....
王雅麗掃視了一眼四周,雖然武裝安保境界,銀行的運鈔車上,擺滿了一個又一個小巧精致卻堅固的不鏽鋼箱子。
一輛車裝滿之後,馬上就在持槍安保人員的護送下,快速駛離。
而另一輛運鈔車,馬上就填補了空位。
隻不過這一次,裝車的都是用黃色膠帶緊緊纏裹的石頭。
作為一個親手將一家珠寶店打造成百億珠寶集團的她來說,掃一眼就知道搬運的是賭石。
而且,她更清楚,這些石頭的來源。
換句話說,玉將軍的弟子,親手挑選的石頭,就不再是石頭。
甚至,有些石頭,比起相同重量的黃金還貴。
比如,文老車庫中那塊切片的玻璃種帝王綠......
但是她臉上隻是帶著恬淡的笑意,看著銀行雇員,小心翼翼的將石頭搬上運鈔車。
葉青掃了一眼站在身邊的王雅麗,她一雙明眸,就像是深不可測的水潭,平靜無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