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雷和救護車來的很快,因為他清楚,這不是一場簡單的刺殺事件,弄不好就是一場戰爭。
自從民族武裝聯盟對軍政府產生了信任危機。所有涉及到停火和和平的談判,幾乎都是放在華國境內。
瑞利接待的次數是最多的。
軍政府對談判代表,下黑手下死手已經不是第一次。
雖然每一次談判代表都能化險為夷,但死人卻是避免不了的。
這場刺殺,是針對的金莎公主,還是老桑吉?
究竟是誰動的手。
是軍政府還是民族聯軍內部,對他而言都不重要。
因為他既無偵查權,也無裁決權,抓凶手和報複行動,全都在老桑吉手中.....
他唯一的任務,就是儘快將事情壓下去,避免形成恐慌......
兩名臉上抹著尼彩的匪徒,翻過邊境鐵絲網,登上一艘小船,緊繃的身體才鬆懈下來,快速丟掉手中的大黑星,脫掉染血的衣服,從船艙中拿出一枚手機。
“沒抓住金莎,事情大了。”
葉青看著金莎的腳丫,雪白的小腿,漆黑的腳丫,腳底板上踩出一個又一個的血印。
她扶著牆,正在哇哇嘔吐。
並不是因為她用竹竿將為首的匪徒戳成了一堆爛肉的不良反應。
而是因為劇烈的奔跑,脫力之後內臟產生的正常反應。
她雖然自幼接受過軍事訓練,但畢竟是一個女人,身體素質遠遠比不上葉青等人。
葉青遞給她一方乾淨的手帕,然後蹲下了身體。
金莎趴伏在他身上,淚珠兒打濕了他的脖子:“李莎死了!”
葉青用手托住她的臀,事發之時,她正在洗澡,林威等人敲門的時候,她隻來得及穿上一條絲薄的長裙,裙子裡麵,什麼都沒穿.....
趙雷指揮手下,將死人裝進了屍袋。
根據停車場的監控錄像,可以確定,從大麵包中下來的悍匪,一共有九個。
被打死七個,逃走兩個。
溫泉賭石旅館的老板娘李莎死了,李基大腿被流彈射中.....
金莎趴在葉青背上,緩緩走向救護車:“我房間對麵,住的是李基,李莎被匪徒脅迫的時候,敲的是李基的門,這才引起了我的警覺......”
葉青將她放在救護車上,她搖著腦袋:“不用送我去醫院,我隻是腳受傷!”
醫生和護士,扭頭看向葉青。
“幫她清理一下腳丫。”
醫生用雙氧水快速清理乾淨了金莎的腳丫,雖然被玻璃碎片割破了兩道血口,但萬幸的是,並沒有割傷肌腱......
“我們才分開一會兒!”葉青有些自責,如果不是自己執意將金莎送回來,或許就不會有這場刺殺。
他無法想象,如果今天刺殺成功了,他該怎樣麵對暴怒的老桑吉。
金莎撇了撇櫻唇:“這場刺殺不是臨時起意,而是蓄謀已久,目標雖然是我,但是殺我卻不是他們的目的。”
葉青聽的牙疼:“師姐的意思是,他們的目標是我!”
“因為你太不好殺了!”金莎曾經跟匪徒短暫的接觸過,知道他們並不是想殺自己,而是先將自己帶走。
帶走自己的目的,無外乎就是威脅兩個人。
老桑吉和葉青。
但是老桑吉行蹤詭秘,身邊的警衛也很多,想要殺他並不容易。
至於葉青,出行不僅帶保鏢,還帶狙擊手的主兒,更是難殺。
因此,想要殺他們,必須從最薄弱的環節下手。
自己回來的這個點,正是黃金和賭石運到了銀行,身邊的警衛短暫放假,就連李基都跑去喝酒了.....
換句話說,這個人就像是一條毒蛇,一直跟在自己和葉青身邊.....
趙雷陪著王雪走了過來。
葉青讓王雪坐在一張椅子上,親自用雙氧水,擦拭她滿是血霧的臉.....
趙雷站在他身後,低聲道:“七個匪徒已經全部拍照,回去之後,就可以跟警務係統中做出對比,但是你彆抱太大的希望。”
“有一絲線索都不要放過!”葉青專心的用醫用棉花,蘸著雙氧水,擦乾淨王雪的臉:“我有理由懷疑,這件事不是軍政府做的。”
趙雷一陣遲疑,金莎的身份很特殊,她既是克欽長公主,又是談判代表,所以,如果是軍政府派人殺她,作為華國官方,隻要控製事態發展即刻。
至於老桑吉是不是派兵炸了內比都,就不是他考慮的事情了。
反正,在緬北,軍政府遭到民族武裝報複性的襲擊,純屬正常。
但是,不是軍政府做的,事情就大條了。
“疼不疼!”葉青擦乾淨王雪的臉,這才發現,所有的血汙都是一條小指粗細的傷口造成的,而這條傷口,在她左臉留下了一道可怖的血口......
金莎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這是疼的事兒嗎,這是毀容。
王雪搖搖頭:“不疼!”
“你家小爺都快心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