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葉青對馬睿的印象,她出身江湖,身上或許有這樣那樣的毛病,但是俠骨未退,正義之心尚在。
劉芳瞪大美眸道:“你真的相信馬睿。”
葉青肯定點頭:“就算是壞人堆裡,也是有好人的,劉師叔就是一個好人,馬睿算不上好人,但卻堪稱俠骨柔腸。”
劉芳疑惑問道:“你怎麼確定馬睿是好人?”
“如果馬睿也做這種生意,會窮的賣掉龍運山莊......”
劉芳的唇角抽了抽,馬睿的旅遊公司是很賺錢的生意,卻鬼迷心竅的去搞房地產,花費巨資在靠近邊境線的地方,弄了一大塊地蓋了一百多棟彆墅。
自嘲笑道:“這丫頭,究竟有多腦殘,才會在靠近邊境線的地方搞房地產,生活在邊境的人,誰又願意聽著槍炮聲睡覺,結果,白白便宜了你和安夢溪。”
她轉身麵對葉青,咬著牙道:“告訴我,你又打的什麼鬼主意。”
在這種事上葉青也不敢開玩笑:“試試馬千裡涉案有多深。”
劉芳正色道:“這些年,我和阿爸專心經營醫院,並不知道馬幫究竟發生了什麼。”
葉青點點頭,劉芳說這話,不是撇清跟馬幫的關係,而是先證明她和劉院長是清白的,說出的話才能讓自己相信。
劉芳凝重道:“但是,告訴他這句話會釀成什麼後果,你清楚嗎?”
“跨過盈江,就是另外一個國度!”葉青歎息一聲:“鬼挑弱者上身,佛讓善人受苦,這世上從來就沒真正的公平,因此,我從來就不勸自己大度,見佛上香,遇賊掏槍,用我自己的手段解決問題。”
劉芳心中一震:“他犯了罪,應該接受的是法律的製裁,而不是私刑。”
葉青嗬嗬一笑:“這就看他逃還是不逃,是自己逃,還是帶著大家一起逃。”
劉芳終於知道,洛珠大上師,克欽之狐,甚至連陳俊才都對葉青畢恭畢敬,一點長輩的架子都沒有。
實在是這小子做事的手段太匪夷所思。
在這件事上,你以為他針對的是馬幫,其實他的目標是整個靠白粉發家致富的利益集團。
這個利益集團在緬北有小猛拉,果敢老街兩大地方武裝。
在國內,也是一條隱藏在深水中的巨鱷。
你以為他在為國除惡,實際上,他盯上的卻是人家幾十年走私販賣白粉積累的龐大資金。
總之,他總能在你想不到的地方,看到錢.......
劉芳把事情想明白,雙腿就開始發軟,咬牙切齒的看著他:“你真是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你想過沒有,這樣做的話會將沈君怡,安夢溪全都卷入危險之中。”
葉青看著她驚恐的臉,搖搖晃晃的身體,趕緊抱住她纖細腰肢:“從金莎遇襲開始,我跟他們已經勢不兩立,不將他們全部弄死,我怎麼敢在緬北做生意。”
劉芳駭然道:“你要自己動手!”
葉青在她耳邊低聲道:“有錢能讓鬼推磨,緬北現在正打仗,各個地方武裝都窮瘋了,灑下一個億,有多少腦袋砍不掉。”
劉芳驚駭的看著他,從來就沒想過他竟然能說出這種話。
葉青看著近在咫尺的俏臉,吐氣如蘭的朱唇,笑了笑道:“現在後悔了吧!”
劉芳臉色煞白:“沒想到你是這樣的葉青。”
葉青好笑道:“阿芳姐心目中的葉青,是什麼樣的。”
“有點蠻橫,有點霸道,有點壞,能把偷看人家身體的事兒,說的理直氣壯光明正大!”劉芳貼在葉青身上,身子懶懶的一點力氣都沒有。
想起自己跟葉青第一次見麵,就被他看光了,但是他彬彬有禮的雅痞,讓自己輕易的就原諒了他。但也正是他,為了自己去打架,將一群混混打的落花流水。
在這間彆墅幫自己治療扭傷的腳腕,卻偷看自己的裙底。
結果又被阿爸撞見,自己驚恐之下,竟然將他壓在了茶幾上,讓阿爸誤會自己老牛吃嫩草.......
劉芳將自己跟葉青認識以後,發生的事情,全都在心裡過了一遍,尤其是他整治馬幫的手段,更是陰損歹毒。
“在沒跟你交心之前,想的都是你的好,但是伏在你懷中,仔細想想,卻發現,你才是無惡不作的大壞蛋。”
“男人不壞,女人不愛!”葉青啞然失笑:“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不動則已,動則犁庭掃穴斬草除根。”
劉芳出身馬幫,自幼耳熏目染,都是出馬走夷方的傳說。
隨著滇緬公路和史迪威公路的開通,馬幫的出馬就局限在了緬北。而且,馬幫弟子行走的路線,都是遠離公路,自然環境異常的危險艱苦。
風霜雨雪,大山大川,毒草毒水,野獸毒蟲,瘟疫疾病,隨時隨地都能置出馬弟子於死地。絕大部分時間的野外生活,對任何一個出馬弟子和馬鍋頭都是嚴峻的考驗。
不知有多少出馬弟子和馬鍋頭就這樣棄屍荒野,死於異國他鄉。
最可怕的是,緬北是各族軍隊割據之地,到處都是山軍遊民。
當你軟弱的時候,隻能用刀和槍去跟山軍遊民談判。當你強大的時候,才有資格用酒和茶,跟他們攀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