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雪,搓在女子的身上,化成了雪水。
冰冰涼涼的,大媽趁著雪未融化之時,賣力氣的搓著。
這種方法在東北的農村流傳了很久,老百姓也不懂什麼科學,算是一種被常用的土辦法,到冬天的誰家有人若是高燒不退,便會用上這種土辦法。
而從現在的醫學來講,這用做其實算是物理降溫,確實可以起到一定的退燒效果。
還有一些流傳下的土辦法,的確是需要掃盲一下的,比如孩子發燒,用大被子捂,說什麼發發汗就好了,這種做法,其實已經被辟謠很久了,大被子捂著,隻會讓體溫升的更快,燒的更厲害,並沒有什麼實際的退燒效果。
一臉盆的雪,都被大媽用完了,毛巾沾滿雪水,已經不知道擰乾了幾回,最後一次將女子身上的水擦乾,大媽也是累的直喘粗氣。
給女子重新蓋好了被子,大媽端著洗臉盆走了出去。
老爺子此刻正蹲坐在外屋地的小馬紮上,手裡拿著個挺老長的黃銅煙槍,吧唧吧唧的抽著老漢煙。
“咋樣,醒了沒?”見大媽出來,老大爺問道。
“還沒醒,不過身上到是沒那麼熱了,這孩子渾身上下全都是傷,抓的、打的,也不知道她是怎麼熬過來的,看了都叫人心疼。”大媽歎息著說道。
“你說這女子會不會是誰家跑出來的媳婦啊?”大媽胡亂的猜想著問道。
“看著不像,你看她穿的衣服料子,再看看那手細皮嫩肉的,一看就不是農村人,估麼著是城裡的人家,應該是遇上歹人了。”老大爺細細想了一下,說道。
“你這老逼燈,眼睛沒少看哪!”說著大媽眼睛就要立起來了。
“都多大歲數了,你扯這個乾什麼,家裡炕上多了一個陌生人,我不得小心著點嗎。”
老大爺急忙辯解。
大媽當即怒視著老大爺,手裡端著洗臉盆,走出了屋子。
將臉盆裡的雪水,倒在了菜園子裡,大媽卻見自家門外,有不少人影晃動。
當當當···
緊接著自家的大門,便傳來一陣敲門聲。
“有人嗎?我們是市裡警察局的,過來詢問點情況。”大門外,一個男聲響起。
“老頭子,你快出來,有警察來咱們家了。”大媽聽見門外的喊門聲,急忙對著屋子裡喊道。
老大爺聞言,拎著煙槍從屋裡走了出來,站在大媽身邊看向院子的大門。
門外的警察聽見院子裡大媽的說話聲,隔著大門說道:“大媽,我們是市裡的警察,過來咱們屯子調查點情況,您配合一下,把門打開,我們問幾個問題就走。”
院子裡,老兩口聞言,心裡猜測著會不會是跟屋子的女子有關。
將信將疑的,來到大門口,將院門打開了。
隻見門外站著一男一女兩個身穿綠色軍服的警察,都帶著大蓋帽,上麵還有國徽,真的是警察。
“你們有什麼事?”
大爺問道。
“大爺、大媽,你們有沒有看到一個女子?二十六七歲左右的。”
問話之人,正是周漢。
淩晨的時候,關隊長就讓他帶人地毯式排查林場,幾十名警員在山上尋找蹤跡,還真叫他們找到了蛛絲馬跡,在林子裡,他們發現了一道腳印,看步伐間隔,和鞋印的大小判斷,這腳印是一女子留下的。
有了這一發現,周漢大喜過望,順著這腳印一路的追了過來,而腳印卻是在進屯子後,消失不見了。
所以周漢這才分散了警員,挨家挨戶的走訪打聽。
大爺和大媽聽見警察這麼問,臉色怪異的互相看了一眼,卻是沒有說話。
周漢也是多年的老刑警了,看人也很有經驗,一見這老兩口的舉動,心裡又起了疑。
“大媽,我們是跟著腳印才追過來,那女子也是個受害者,很有可能是被人綁架了,還請你們配合我們警察的工作,我們得儘快找到她,這樣才能儘快的抓到凶手。”周漢臉上滿是赤誠的說道。
大媽聞言,這次開口說道:“昨天夜裡,是有一個女子,跑到了我們家,穿的可單薄了,差點沒凍死,讓我們老兩口給救了,那姑娘渾身都是傷,挺慘的。”
“人在哪裡?”周漢一聽,頓時眼冒精光,急迫的問道。
“擱屋裡炕上睡覺呢,還發著高燒呢。”大媽回到。
“走,趕緊帶我們過去看看。”周漢這下可來了精神,著急忙慌的就往房門走去。
大爺和大媽跟在後麵。
“小夥子,你等會,那姑娘身上的衣服都給撕爛了,你一個大男人,不方便進去。”大媽在後麵,趕緊喊住了周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