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診醫生對這樣的場麵,見的太多了,見人暈倒,趕緊指揮著孫喜。
“先把人扶過去坐好。”
原本坐在椅子上的幾人,見狀,也都趕緊起身,把座位讓了出來。
孫喜趕緊扶著廣富媳婦坐到一邊,孩子差點掉在地上,受到了驚嚇,哇哇的大哭了起來,孫喜隻能是先將孩子抱到了自己懷裡。
急診醫生一手按在廣富媳婦的後腦上,另一隻手的拇指彎曲,使勁的按在了廣富媳婦的人中穴上。
沒過多會,廣富媳婦便睜開了眼睛,恢複了過來。
“妹子,你可要挺住啊,現在廣富這個樣子,你就能不能倒下了,你還有孩子要照顧呢。”
孫喜見人醒了,苦口婆心的勸解著。
“喜子哥,我們家的天塌了。”
廣富媳婦頓時大哭不止。
屋漏偏逢連夜雨,現在廣富躺在病床上,急需要錢來做手術救命,可是他們家裡哪還有錢了。
孫喜說道:“不管怎麼說,人還是得救,你還是趕緊回去,挨家挨戶的借借,能借多少是多少,畢竟人命關天,咱們也不能看著廣富死在病床上啊。”
“為了這次的工程,廣富已經把家裡的親戚朋友都接了一個遍,大家一聽說工程爛尾了,就全都來家裡催債,我們已經把能賣的東西都賣了,可還是不夠,哪裡還能在借到錢啊。”
“再試試吧,也沒彆的辦法了,警察那邊也讓打人的那夥人給買通了,剛才來醫院隨便看了一眼就走了,看樣子想找他們要醫藥費,怕是難了。”
又等了一會,廣富的父母也都趕了過來,醫院的走廊裡哭聲一片。
孫喜見這邊廣富的家人都來了,便和餘下的幾位工友全部都離開了。
回到了自己家中,孫喜翻箱倒櫃的找出了一百塊錢,這是他一直偷偷藏起來的私房錢,將錢收好,孫喜又來到了街裡,扯了兩張四米多長的白布。
白布一般人家平常是不用的,隻有家中有喪事時,用作孝布使用,即使是那樣,大部分也都是用完就燒了,嫌棄晦氣。
扯完白布,孫喜又去買了根毛筆,和一瓶朱色顏料,這才心滿意足的離開了街裡。
回到家中,孫喜便暗自等待起來,約的是晚上在他家裡見,孫喜也並沒有再外出,一直等著家裡守著。
夏天天長,晚上6點多的時候天還沒黑,孫喜家裡陸續的開始來人了。
基本上都是一個人帶著好幾個人。
“喜子哥,我把能叫來的人,都叫來了。”
“好,隻要大家心齊,這事一定能辦成!”
漸漸的孫喜家裡的人越來越多,到了後麵屋子裡已經擠了七八十人,而且數量還在增長著。
孫喜將那白布拿了出來,鋪在自家的飯桌子上,用眼睛掃了一眼屋裡,孫喜當即用買來的毛筆沾上朱色顏料,在白布上寫下來碩大的:‘還我血汗錢’,五個大字。
然後換上另一張白布,又在上麵寫下了:‘嚴懲黑惡勢力’幾個大字。
大字寫完,孫喜第一個便在白布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廣富的事,想必大家有的也都聽說了,這是要把咱們往死裡逼啊,我孫喜為人是寧可站著死,也絕不跪著生,大家要是真有這個決心,就過來簽個名字吧。”
孫喜拿著毛筆的手,往前送了送。
“我簽!都是大老爺們,誰還能把誰熊死了?”
“我也簽!”
“還有我。”
“那個,喜子哥你能幫我寫一下嗎,我不識字,你是知道的。”
孫喜才說完,當即便有人上前,一把搶下毛筆,在孫喜的旁邊,歪歪扭扭的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毛筆這玩意,沒練過的人用,根本寫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