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喜正拎著大板鍬,市場邊上正在等活,旁邊還有不少一起的工友,現在大家都沒什麼工作,隻能是來到這裡打打零工,賺點小錢。
“喜子哥,你聽說了嗎?”
“聽說啥啊?我說小六子,都這個點了你怎麼才來啊,再等一會沒活的話,我們可就都回家了。”孫喜笑嗬嗬的說道。
小六子同樣也拎著一個大板鍬,這身上穿著一個深藍的半截袖,大脖子曬的黑黑的。
小六子來到孫喜跟前,笑嘻嘻的說道:“喜子哥,這次看來你的消息可沒有我的靈通,我跟你說飛鴻建築公司的人已經挨個通知了各個幫工頭,讓他們明天上午9點去取錢,說是發工程款呢!怎麼樣,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孫喜聞言,眼睛頓時便瞪得老大,神色頓時凝固住了。
“咋了喜子哥,幸福來的太突然你這是一時無法接受了?”小六子見孫喜這幅模樣,也沒有多想,打趣說道。
“我沒事,啥時候通知的?”孫喜急忙問道。
“就今天啊,上午的時候,我去工頭家裡,正好趕上了飛鴻建築公司的人給工頭打電話,那電話聲音可大了,我聽得真真的。”小六子回答說道。
孫喜靜靜的聽著小六子的話,心裡咯噔一下,暗道:“不好,要壞事!”
當下心裡有些焦急,拎起大板鍬便說道:“我還有點事,先回去了。”
“哎,彆著急走啊,不說好今天晚上一起喝酒的嗎?”
見孫喜起身就走,旁邊的工友卻是出言喊道。
“不喝了,下次再說吧。”
孫喜說完便頭也不回的,快步離去了,急急忙忙的往自己家裡趕。
廣富全家都在省城醫院,沒有接到通知。
而孫喜自己又不是包工頭,所以他也不可能得到通知,今天若不是小六子,隻怕自己還得晚上好幾天才能得到消息。
孫喜一路走的很急,才走進院子,隨手就將大板鍬丟在了一邊,掏出鑰匙打開鎖,急急忙忙的鑽進了屋內。
再次從被子裡,摸出大哥大,孫喜趕緊給自己的老板撥了過去。
嘟嘟嘟···
“老板,不好了,飛鴻建築公司不知道什麼情況,今天竟然挨個通知了所有的包工頭,讓大家明天上午去飛鴻建築公司領錢!說是一次性要一次性結清工程款!”
“哦,這怎麼可能?就張飛的那個小破公司,哪裡來的錢堵這麼大的窟窿?”
“我也不知道,但這應該是真的,我們怎麼辦啊?萬一飛鴻建築公司真的認栽,把錢都給上了,那這次的官司豈不是也打不下去了?”
孫喜搖著頭,沉聲說道。
“不要慌,明天你在大打聽一下情況,看看是怎麼回事再說。”
“好,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孫喜看著手中的大哥大有些出神。
良久,孫喜歎息了一聲,又將大哥大藏好了,再次鎖好家門,孫喜來到家附近的小賣店,用這裡的座機電話,撥給了遠在省城醫院的廣富爹那裡,將這一下消息,傳給了廣富爹。
老爺子聽後,也很是驚訝,特地讓廣富媳婦當晚趕回來,明天跟著大家一起去領錢去。
第二天,不少聽到信的工人全都聚在了飛鴻建築公司門外,此刻門外麵已經聚滿了人。
曹毅坐著阿豹的車子,來到了這裡。
來了來了!
現場人見到有車子開了過來,紛紛叫嚷說道。
這次過來的有兩輛麵包車,徑自開進了大院裡麵。
曹毅和阿豹走下車來,身後十幾名精壯的漢子,一個個的都剃著光頭,凶神惡煞的。
“搬進去。”阿豹對著身後的小弟們說道。
老大下了命令,身後的小弟便將車上的一個又一個黑色的布袋子,拎下了車,送進了屋子裡麵。
曹毅站到前麵,看著已經進到院子裡的工頭和工人們,高聲喊道:“今天讓大家過來的目的,大家也都知道了,我再給大家說明一下,此前張總為了更夠方便大家訂購鋼材,特地幫著大家一起訂購的鋼材,現在甲方跑了,工程款也泡湯了,這事大家也都知道,張總大義,自掏腰包先把大家的工程款給墊上,大家夥一會拿了錢,在和解協議上,簽個字,這事就算是了了,都聽明白了吧!”
“聽明白了,張總咋沒來啊,我們也好當麵謝謝張總啊。”
“是啊,張總大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