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過去,負責當這個惡人的一直是張奕。他作出決定,其他人服從,心中的罪惡感會很少。
可現在,輪到他們自己抉擇了,確實是兩難的問題。
張奕不需要他們去猶豫,因為他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做事隻求無愧於心即可!”
“天上天下,唯‘我’獨尊。隻有先學會保護好自己,才能夠去保護他人。”
“隻要有人想要危及我與我同伴的性命,不管是誰,我都要將其掃平。”
張奕的話語讓許多人眼神中的迷茫慢慢散去。
他們習慣性的服從於張奕的命令,而他給出了這些人靈魂的歸宿。
這樣一來,不論遇到怎樣的敵人時,出刀都不會猶豫。
問心無愧即可,天下之間的是非曲折誰又說得清楚,做什麼聖人?
“我希望你們能夠考慮好這些問題,此次行動,環節很多。你們必須完成自己的任務,不能有差錯。明白了嗎?”
張奕抬高了聲音,如同棒喝一般將眾人從沉思當中喊回了現實。
“明白!”
眾人趕忙喊道。
張奕點了點頭,算一算時間也差不多該回去了。
於是眾人坐上了回普利桑市的車子。
他沒有回去跟查旺猜打招呼,避免對方非得留下他在家中來上一泡大的。
汽車開了回去,樸昌範的本源被張奕吸收了乾淨,如今的他還剩下一個空殼。
楊欣欣控製著他的屍體,黑線侵入他的體內,讓他的聲帶發出正常的聲音。
普利桑市,崔澤收到了樸昌範的報告通訊。
“崔部長,那個廚子沒有什麼問題。你大老遠的把我從前線喊回來,就為了這麼個人嗎?”
崔澤在擔任賽恩元帥近衛隊長的同時,也擔任著卡傑國監察部長的職責。
聽到樸昌範這麼說,崔澤的眉頭深深皺了起來。
“沒有發現任何問題嗎?”
“當然,你覺得他有可能逃得過我的耳目嗎?就隻是一個很普通的廚子罷了。貪婪、好色,對於財物與女人有著極高的敏感。身手一般,甚至比不上一個訓練有素的普通士兵。”
“崔部長,你未免有些太敏感了。”
聽著樸昌範語氣當中的嘲諷,崔澤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我知道了,多謝你的幫助,樸上校!”
結束了通訊,崔澤的心裡麵鬆了口氣。
雖然自己的直覺出現了問題,但好在這個人的確沒有問題。
他開始懷疑,是不是因為自己在卡傑國監察部長這個位置待久了,導致自己的內心越來越敏感。
畢竟之前叛逃的那個廚師,與吳岩祖一樣都是來自華胥國的廚子。
直到現在,他們都沒有發現那個人在那裡。
現在,吳岩祖已經經過了重重的考驗,無論是身體檢查還是背景調查,甚至樸昌範親自出馬都沒發現問題。
崔澤認為可以放心了。
除非對方是這個世界上第一流的擅長藏匿自身信息的異人,否則都不可能經過如此多重的調查。
……
張奕將樸昌範的屍體收入了異空間之中,根據對其記憶的搜尋,沒有發現近期有重要的行動任務。
所以不太需要擔心他會被喊過去做些什麼。
但時間長了,紙總是包不住火,行動必須儘快行動。
他等待著家中的電話再度響起。
張奕與雅穀一同回到了普利桑市。
天色已經很晚了,雅穀卻沒有送張奕回到他的住所,而是帶著他來到了普利桑市內城最豪華的會所。
有著欽眷者的身份,張奕成功的拿到了入場券,並且成功的扮演了一個好色的男人,還主動找會場的負責人,挑選了一名舞台上表現不錯的藍花小姐。
如法炮製之前的經過,為她植入了虛假的記憶,徹底將自己的人設坐實。
再加上有雅穀的親口證言,讓崔澤徹底放下了對張奕的防備。
直到第二天中午,張奕回到了自己的住所。
鄧神通開始動用鄧家一切能夠調動的情報網,收集張奕要求的資料,並且製作行動時候所需的物品。
製作量非常之大,他全身心的投入了其中。
肯·賽恩將軍身邊有許多禦用的廚師,他也不是每日都要吃粵東菜。
可是新來的廚子,總是被親眷的機會多一些。
兩天之後的一個晚上,剛剛過了十點鐘,張奕房間裡的電話響了起來。
他忽然從沙發上坐了起來,房間裡的其他人也都把眼睛死死盯著那款半個世紀前流行的座機電話。
“叮鈴鈴!”
……
“叮鈴鈴!”
……
電話的鈴聲在午夜顯得有些吵鬨,寂靜的房間裡麵更加如此。
張奕卻沒有去接,因為他在等。
普利桑市有資格在家中裝電話的家庭屈指可數,而很少會有私人的通話,都是來自上級部門的命令。
而在晚上,會打來電話的部門也通常隻有一個,那就是崔澤主管的監察部門。
如果電話隻響到五聲就停下,說明它是來自某個人無聊的打擾。
而第六聲,則證明那是來自監察部門的緊急召集令。
第五聲響起之後,張奕眯起了眼睛。
“叮鈴鈴!”
直到第六聲鈴聲響起,張奕才接起了電話。
“喂?是誰啊?”
電話那頭響起了熟悉的聲音,是崔澤親自打來的。
“吳廚師,馬上下樓,會有人來接你。今天晚上將軍的晚宴,指明了要讓你做主廚!”
張奕抬起頭,目光與房間裡所有人對視了一遍。
所有人的身上都穿好了作戰服與外骨骼裝甲,在鈴聲響起的第一時間,就開始準備了。
他們知道,這一刻終於到來了!
“啊,我馬上就下來!請您的人稍等。”
張奕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可語氣卻顯得慌慌張張。
他掛上了電話,下達了作戰的命令。
“開始行動吧!”
“今夜,一戰定乾坤!”
沐顏張開了自己的影子,如同一張巨大的布袋,而楊欣欣等人踏入了其中。
影子融入張奕的影子裡麵,隻有陸可燃與鄧神通沒有進來。
他們需要去負責其他的事情。
張奕看了一眼房間裡,那個仍然沉浸在幻境當中的女人,伸手推開了門,走下樓去。
樓下,監察部派來的車已經等在這裡了,而來的人當中,赫然有雅穀在。
楊欣欣的能力此時已經升級了,對於普通人的控製時間大大延長。
這並非剝奪對方的意識,而是改變對方的認知,所以雅穀不會被發現有任何的異常,他隻是發自內心的認為自己是楊欣欣的奴隸。
張奕上了車子,隨即汽車便在黑夜當中朝著元帥的官邸疾馳而去。
等到他們離開以後,一身白色貼身作戰服的陸可燃也招出了雪鴞。
巨大的機甲從虛無之中現身,它擁有著完美的隱身技術,不僅僅是雷達圖上無法顯示,更是做到了光學隱身,肉眼都看不見它的存在。
陸可燃登上雪鴞的駕駛艙,鄧神通身著作戰服,抓住雪鴞身上延伸出來的鐵鏈。
夜風呼嘯,雪鴞如同幽靈一般朝著遠方飛去,目標是距離普利桑市最近的一個導彈發射基地。
……
張奕坐在汽車後座,心跳有些微微加速。每當要進行一場大戰之前,他的心裡麵都會有些緊張。
不過這種緊張當中,同時帶著一種興奮。
日久天長,已經說不出是討厭戰鬥,還是喜歡這種生死邊緣遊走,想儘辦法戰勝強敵的快感了。
但是有一點可以確認,他已經百分之百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將情緒深深掩藏在黑暗之中,不讓其暴露出來,像是一個最優秀的獵人,隻等待著最好的時機去扣動扳機。
張奕再一次到達了那座富麗堂皇,華麗無邊的島嶼。
他如同往常一樣來到後廚準備晚宴,今天他準備了特殊的菜色。
從玄海秀的口中,他弄清楚了肯·賽恩的口味,知道他喜歡吃什麼菜。
今天晚上,他在飯菜裡麵做了手腳。
彆誤會,下藥是肯定不可能的,因為整個過程全程都有人監督,而且按照慣例廚師必須先行試菜。
張奕做的,隻是增加了今天晚上的碳水比例,以及增加了幾道能夠讓將軍多喝兩杯的菜品。
大量攝入碳水會讓人昏昏欲睡,吃得太多行動不便,酒喝多了自不必多說。
將軍從不會喝醉,看似喝醉也隻是假裝,他對誰都不放心。
可他不會覺得一份美味的無毒的食物,會對自己的身體造成什麼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