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溫宅陪老爺子說了半天的話,臨近傍晚喻唯一才離開。
半小時後。
車子在禦園林蔭道停下。
保鏢撐起傘,扶著喻唯一下車,將她放在傘下。
女人抬眸,就看見停在前方不遠處那輛熟悉的古斯特。他回來應該有段時間了,車頂落了不少雪。
盛管家從院子裡過來。
他接了保鏢手裡的傘柄,撐著傘同喻唯一一塊兒進屋。
一邊走,管家一邊輕聲提醒:“少爺今天心情很差,在客廳裡坐了好幾個小時。您等會兒進屋就去二樓休息,彆搭理他。”
“他生氣的時候會對我動手嗎?”
“那倒不會。”盛管家又說,“少爺那臭脾氣討厭得很,沒有溫柔可言,我擔心他作死把您推遠。好不容易有了妻子,彆又成寡夫了。”
喻唯一唇角有弧度。
輕笑不語。
放眼榕城圈內外,也隻有盛管家敢這麼調侃盛大少爺。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門。
喻唯一換了鞋,沿著過道走向客廳。她在廳外停了會兒,視線裡男人坐在沙發上,眉宇間的戾氣儘顯。
確實心情不好。
她看他的時候,盛世也剛好掀開眼簾,兩人對視了一眼。
男人先一步挪開了視線。
沒有要搭理她的意思。
喻唯一抬腳往他那邊走,在距離他半米的位置停了下來,隨後從包裡拿出那個黑色的絨盒,彎腰擺放在茶幾上。
目光觸及到盒子,盛世劍眉蹙起。
而後就聽見女人輕柔的嗓音:“這是我心理谘詢室的一名病人送我的新年禮物,我借花獻佛送給你。”
用溫老的話來說:
這顆寶石對她來說除了金錢,其餘價值不大,就是一顆石頭。
可是,對一個思念祖母的孫兒來說,價值連城。
喻唯一沒再多說什麼,她直起身,把包給了一旁的傭人,隨後便轉身往二樓去了。
聽著腳步聲走遠。
盛世才抬眸,無意識望向樓梯方向。
視線裡,女人身段纖細,弱柳扶風的背影看起來腰肢特彆柔軟。待她身影完全消失在二樓樓梯口,盛世才收回視線。
他重新看向身前茶幾上的黑色絨盒。
男人傾身拾起。
打開盒蓋。
裡頭儼然躺著那條在拍賣會上,被一個不知名的買家,以高達三億的價格買走的項鏈。
鴿血摩洛哥紅寶石。
一旁的盛管家同樣看到了這條項鏈,他驚訝道:“我昨晚就隨口提了一句,您去京城是為了前往拍賣會場找回老夫人這顆寶石,少夫人還真放心上了。”
“難怪呢,少夫人今天冒著寒風出門,原來是幫您去拿項鏈。我說她早起咳嗽身子不舒服,怎麼還東奔西跑……”
盛世抿唇,沉默不語。
廳裡靜默良久。
他將盒子遞給盛管家,“明天送去盛家老宅。”
交代完,男人起身離開了客廳。盛管家雙手接著這份沉甸甸的禮物,望了一眼男人走遠的背影,又低頭看了看絨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