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逢這時喻唯一拿著洗好的智利車厘子過來。
她走到他跟前,給他遞了一顆:“這是盛叔今早新買的車厘子,我剛剛嘗了一顆,很甜,你嘗嘗。”
盛世懶得動手。
就著她喂過來的動作,男人傾身張嘴咬掉這顆烏黑鮮紅的櫻桃。
他的動作來得突然。
喻唯一隻看見他伏地了身子,然後便感覺到男人薄薄的唇貼上了她的指腹,溫熱濕潤的觸感,令她仿若死水的心臟有了一絲小小的波動。
這種感覺隻出現了一瞬就消失了。
活在壓抑環境中久了的人,血液早就沒了溫度,心臟也麻木了。
支撐她活下去的信念,唯有複仇。
看著他咬掉那顆車厘子,喻唯一恍惚了半秒鐘,隨後恢複如常,將手裡的果柄扔去垃圾桶。
喻唯一折返回來,在貴妃椅上坐下,“今天是元宵節,盛叔和孫嫂準備傍晚包餃子,晚上咱們煮餃子吃。”
“昨晚你說你朋友會過來一起過節,他們有什麼忌口的嗎?我好提前跟盛叔說一下,趁他們現在還沒調肉餡兒。”
盛世還在吃車厘子。
以前他不怎麼吃這類水果,今天嘗著確實很甜。
他側眸看了眼正在說話的喻唯一,“你對他們這麼關心做什麼?怎麼不問我有什麼忌口的?”
喻唯一:“……”
她跟他同一個屋簷下這麼些日子,再親密一點就是同在臥室,同床共枕。
他的喜好她都清楚。
幾乎沒有忌口的東西,也不挑食。財閥少爺的貴氣命,但沒有這些貴公子的貴氣病。
喻唯一順著他的話,又問了一遍:“阿世,你有什麼忌口的嗎?”
男人哼了聲。
也不知道是哪裡不爽,他霍然起身走了,“睡午覺,沒事彆上樓吵我。”
喻唯一側過身望著他身影走遠。
幼稚大少爺。
說他三歲也不為過。
女人深吸了一口氣,又長長地舒了出來。以後在盛世麵前,不能先談彆人,要把他作為話題中心。
譬如剛剛。
要先問他忌口的東西,再詢問他朋友。
中午。
莫西故和傅承禦先後到了禦園。
兩人進屋的時候,喻唯一還在餐廳裡包餃子。莫西故聽著好玩,便跑去看了個熱鬨。
男人進了餐廳。
一眼望過去,餐桌上擺滿了白花花的小團子。
每一個都很精致。
莫西故驚訝地走上前,盯著各類樣式的漂亮餃子看了許久,“嫂子你好厲害呀!這種小辮子餃子是怎麼包出來的?好神奇。”
他伏低身子看著木盤上的魚尾餃。
真漂亮。
果然人長得漂亮,做出來的東西也跟人的美貌一樣。
喻唯一拿起白白的餃子皮,在他的注視下包了一個新的魚尾餃。莫西故就那麼看著,一塊圓潤的餃子皮,在她纖細的手指上忽然變了形狀。
她包得那麼隨意。
搞得好像很簡單一樣。
莫西故躍躍欲試,他去洗了個手,連忙跑了回來,拿起桌上的餃子皮,照著記憶裡喻唯一包的那樣,從頭到尾做了一遍。
然後。
一坨白麵肉餡就癱在桌上。
莫西故:“……”
喻唯一被他這個醜餃子逗笑了,怎麼比盛世包的還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