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蝦餃,烏冬麵和小碗餛飩。
她在擺放餛飩這邊坐下,拿起筷子,盛世就給她遞了杯金銀花茶,他說:“服務生送來的,大紅袍和金銀花你喝哪一杯?”
他身前還有杯茶水。
喻唯一收回視線,雙手接了這杯金銀花茶,“我喝這個。”
她摸了摸杯子邊緣。
不算燙。
她又低頭對著茶水麵吹了吹,然後試著喝了兩口。茶的溫度剛剛好,不燙也沒涼。
這家酒店的服務確實不錯。
就在喻唯一要放下茶杯的時候,目光就被男人手上白瓷盤中躺著的桂花糕吸引了過去。
視線定格了良久。
喻唯一抬眸,眸光晃動了好幾下,“酒店做的桂花糕嗎?”
“嗯。”
盛世應著。
將白瓷盤放到她那邊。
糕點離近,喻唯一垂眸細看,看了一遍又一遍,甜點的模樣與她記憶中重疊,仿佛就是倫敦攝政王街道宮廷坊做的。
她記得。
每次路過那,父母都會帶她去買一盒。
小唯一喜歡吃桂花糕,爸爸就吩咐人把喻氏莊園觀賞性的大樹都砍了,換成了桂花樹。每年金秋月份,媽媽就拿著籃子帶她去摘桂花。
喻唯一伸手拿了一塊。
吃了一口。
女人黑色的瞳孔短促緊縮,她再次看了眼手裡的糕點,味道幾乎一模一樣。
來榕城後,她將過去所有事都藏在心底。
她不敢在孫平堂麵前表露出任何有關倫敦、有關喻氏夫婦的事情。隻有足夠乖,才能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存活。
“味道怎麼樣?”
男人低沉的嗓音讓喻唯一回過神。
她看了眼糕點,而後抬頭看向對麵的人,點頭回應,“很好吃,我很喜歡。”
喻唯一連著吃了四塊。
她嫁給他,入住禦園開始,盛世就沒見過她食欲好的樣子。每次都是小口小口,一碗飯也吃不完,吃得稍微多點就會吐,他也說過看她吃飯很費勁。
此刻倒是賞心悅目。
盛世拿起筷子,將自己麵碗裡那隻沒動過的荷包蛋夾到她碗裡,“你以後吃飯也拿出現在這個乾勁兒,多吃點長點肉,捏起來也舒服。”
此話一出。
兩人都頓了一下。
盛世筷子停了,喻唯一吃桂花糕的動作也愣住。
彼此抬眸,對視。
無形的空氣裡有什麼東西在蔓延。
盛世輕咳了兩聲,“我說的是你臉上長肉,捏臉。”
喻唯一也心虛地晃了晃眼神,聲音輕細,“……恩。”
咳咳。
成年人。
思想忽然由白到黃是正常的。
屋子裡安靜了十來分鐘,驅散了尷尬。喻唯一吃完了荷包蛋,小份餛飩也快見碗底,她今天早上食欲不錯。
盛世掃了她一眼,“昨晚喝醉了。”
喻唯一知道他說的是什麼,女人捏了捏手裡的勺子,“我酒精敏感暈了,沒有大礙。下次少喝點酒吧,對身體不好。”
果然跟他想的一樣,她不抱怨,反而還先關心他。
昨晚守在床邊,酒醒了之後,再回憶當時進門就禁錮著她的畫麵,盛世記起一些細節,是當時沒顧得上的細節。
她被他親哭了。
不知道是咬了她一口疼哭的,還是他那時太凶狠把她嚇哭了。
她好像還發抖了。
明明被欺負的人是她,她卻沒有半點恨意。還是那副小白兔的柔順乖巧模樣,細聲提醒他少喝酒,喝酒傷身。
盛世的心臟忽然有點不舒服。
有點疼。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看她,不再是覺得她弱小可欺,而是覺得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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