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承禦站在走廊上,他隨盛世上樓時,偏頭往客廳看了一眼。
目光就落在喻唯一身上。
她也沒避諱,自然隨和地迎上對方的視線,溫柔揚唇無聲打了個招呼。
兩人腳步聲走遠,喻唯一才把注意力收回來。她低頭看向麵前的圍棋棋盤,已經下了三分之一,棋局很漂亮。
盛世說她謙虛。
他何嘗不是深藏不露?
這盤棋好像她的贏麵大一些,實則他一直在猜她的落子,然後恰到好處地落下他的子。這種感覺就像,他其實可以贏,但更想讓她贏。
樓上,書房。
盛管家倒了兩杯茶水來,擺在桌上,隨後退出房間,關上書房的門。
“什麼事電話裡不能說,大晚上來跑一趟?”
“我淩晨的飛機去f國。”
盛世挑眉,“代尊又有見不得人的案子讓你去處理了?”
傅承禦:“……”
兩人相對坐在沙發上,中間隔著一張英式茶幾。
傅承禦注視著他,耐心道:“大選已經進行了一半,七月中旬就會出結果。以目前形勢來看,你父親競選成功的可能性很高。”
五年前本就該代尊獲選。
盛世出其不意攪局,更改了選舉結果。今年f國很多人都在猜,代尊是否會二次落選。
對於傅承禦的話,盛世雲淡風輕,“管他當不當選。”
“你說這話真好笑。”傅承禦語氣冷了下來,“五年前去攪局,事後被囚禁在榕城。你彆告訴我五年前你命都不要去插足f國大選,是吃飽了撐的沒事乾!”
書房有片刻的安靜。
誰都沒說話。
傅承禦和盛世從小相識,在f國代公館一起長大。對於盛世的往事,他最清楚。
隱忍蟄伏這麼多年,就是為了拉代尊下馬。
“你彆忘了當年在代公館,代尊怎麼薄待你,秦木蘭私下怎麼虐待你,你應該比我更清楚。我不理解你現在的態度是什麼意思,明明已經有實力可以跟他抗衡了——”
談起以前,盛世眼底陰翳。
他掀開眼簾,掃了眼對麵說話的人,“這些事我會處理。”
“你像要處理的樣子嗎?我現在看著你,就覺得在看一個傻逼。自從半年前領證結婚,你整個人都無比荒唐!”
“就拿最近的一樁事來說,好端端的你去投標金礦做什麼?這根本不是盛太集團經營的範圍,你就是想去跟韓家搶生意,就因為韓家二小姐開罪過喻唯一?”
“你書房和公司辦公室她都可以隨便進出,私密文件也可以隨便看吧?你擬定的5.5億投標金額,早已經傳到韓家那邊,是她傳出去的吧?”
“你不覺得自從喻唯一出現之後,你的做事習慣、行為方式都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嗎?年初那會兒我就跟你說過,她很有可能是秦木蘭那邊的人,就是來影響你的。”
盛世壓著脾氣。
再次看向傅承禦,男人眸光冷厲,“我跟你說過,不要把喻唯一扯進來,你聽不懂人話是嗎?”
“可事實就是她目的不單純,她百分百是個騙子!”
“我樂意被騙。”
聞言,傅承禦頓時啞言。
卡在喉嚨上還沒來得及說出口的話,硬生生吞了回去。
他氣笑了。
頭一次在慍怒的情緒中笑出了聲。
傅承禦起身,因為太生氣,動作幅度過大,打翻了跟前裝滿熱茶的茶杯。杯子‘砰’地一聲甩在地上,四分五裂。
他最後看了盛世一眼,“她遲早有一天玩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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