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一幕,林夏忍不住捂嘴落淚:“唯一跟我說過,去年春節的時候盛總帶她來煙花市場買了仙女棒,年三十他們倆在禦園放煙花。”
莫西故:“看這情況,估計是瞞不住了,世哥很快就會知道嫂子去世的事。”
傅承禦:“他已經知道了。”
莫西故怔了半拍,“世哥上午才醒,沒人和他提過嫂子的事,他怎麼……”
知道兩個字卡在莫西故喉嚨裡沒吐出來。
也是。
如果不知道,盛世不會一醒過來就往外跑,穿著病服和拖鞋就跑了出來,不知道去了多少個地方,最後到達了煙花市場。
大概他心裡還想著要跟喻唯一一起跨年。
一起貼對聯。
一起吃團圓飯。
一起放煙花。
“……”
幾人站在人群外,注視著遠處攤位前的盛世,並未上前阻撓他。
他們無聲跟著他。
離開煙花市場,去了就近的一家購物商場。盛世推了一個推車,在貨架上選了幾十副賀詞不同的春聯,又去烘焙區買了十個不同口味的慕斯蛋糕。
結賬出了超市,他去了ifs旺鋪宮廷坊,買了一盒桂花糕。
隨後去隔壁奶茶店買了一杯手打芋圓奶。
回到禦園已是夜裡十點。
盛世將買來的新對聯貼去門框,一副接著一副換上。隆冬夜裡寒氣逼人,林夏作為女人比較感性,她想去阻止:“盛總隻穿著一件單薄的病服,再病倒進醫院……”
傅承禦攔了她,“他現在神誌不清。”
說好聽點是神誌不清。
難聽點就是魂掉了。
仿佛一具會呼吸的屍體,機械地重複著自己腦海裡要去做的事情,這些曾經與喻唯一有著共同回憶的小事。
林夏:“難道一直讓他這樣下去嗎?唯一見了也會傷心的!”
莫西故摟住又要崩潰的林夏,幫腔道:“不如聯係一位心理醫師,給世哥做心理疏導吧?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不能一直活在回憶裡。”
許特助:“我覺得很難。”
盛世無法被醫生治愈,僅有的辦法就是他自己清醒過來。至於需要多長時間,誰都不知道。但看在他往昔對喻唯一情根深種的樣子,一時半會兒是走不出來了。
可能要持續大半年。
甚至更久。
所有人都覺得盛總丟了魂,持續淪喪。就在傅承禦和許特助商量著召開盛太集團董事會,以‘病重’的理由讓盛總暫時退位休息時,盛世當天出現在了董事會上。
男人西裝革履一如常態。
沒有半分憔悴。
兩個小時的會議,盛世不僅總結了盛太集團近五年來的發展,還規劃好了下一個五年計劃,並詳細地將未來半年公司要發展的幾個大項目任務分配到個人。
他好像隻有那一天反常。
隻頹喪了一天。
那後,沒有人再在盛世麵前提過喻唯一,這個女人仿佛絢爛的煙火美麗綻放,短暫存在,最後消失得一乾二淨。
盛太集團如日中天地持續快速發展著。
作為集團最高決策人的盛世,身體力行地管理公司事宜,一天二十四個小時,幾乎三分之二的時間都在連軸工作。
他像鐘擺。
也像一台永動機。
仿佛不會累,也不會停歇。
三年後。
f國某洋房彆墅內。
小雛菊肆意生長的院子裡,一個穿著奶酪黃小裙子,戴著粉白色發箍的女人蹲在花叢裡,她懷裡抱著一大束顏色鮮豔的雛菊花,又摘了一朵紫色小雛菊彆在自己小辮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