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落地榕城是次日早晨六點半。
古斯特駛入禦園。
喻唯一下車,就看見一團毛絨絨的小東西邁著短腿飛快往這邊奔跑。糕糕險些刹不住車,繞在女人腳邊瘋狂搖翹臀。
興奮得不像話。
唔唔地喊叫著,就差開口說人話了。
喻唯一伸手想摸它的頭,糕糕主動跳起來去蹭她的掌心。女人美眸圓睜,驚喜地望向身旁的盛世:“老公,它好喜歡我哎!”
“它想你了。”
“恩?”喻唯一似懂非懂,她重新低頭看向不停往她身上蹦的狗子,彎下腰將它抱了起來,“白白胖胖的好可愛。”
像是聽懂了媽媽在誇它。
糕糕使勁兒用腦袋在她懷裡蹭,兩隻白花花的小短腿撲哧地往她肩膀上夠,昂著腦袋要去舔她的臉。
狗子太熱情,喻唯一招架不住。
抱不穩了。
盛世這時輕咳了聲,聽到聲響,在喻唯一懷裡扭成一條蛆的糕糕即刻安靜下來。它眼皮跳了跳,看了眼旁側的男人,隨後乖順地趴著。
喻唯一:“好乖,真聽話。”
糕糕:“唔~”
盛世摟上喻唯一,帶著人往彆墅裡走。
沿著防滑的鵝卵石小道行走在院子裡,喻唯一環視四周,將景物收入視線裡。她在f國居住了三年,溫年華那棟彆墅種了許多奇珍異寶。
能理解。
有錢人家裡綠植花卉必定也是昂貴的。
禦園不同。
喻唯一走了這麼長的路了,見的最多的就是桂樹,花架那邊還有各色的小雛菊,都是普通的花草。
她的目光定格在其中一株金桂樹上。
枝條蔥綠抽芽。
盛世注意到了她的視線,道:“這是早桂,還有半個月就會開花。到時候摘了桂花,給你做桂花糕吃。”
“你做嗎?”
“那不然呢?”
“老公,你還會做糕點呀?”
“我會的東西比你想象中要多得多。”
“……”
盛管家和孫嫂走在後方。
聽著二人的談話,盛管家想起這三年裡的一些畫麵。每年九月院子裡的桂樹陸續開花,少爺都會吩咐人去采摘。
少爺不會做飯。
也不會做糕點。
第一次做桂花糕的時候,糕點都糊了。也不知道做了多少次,漸漸有了形狀,味道也跟宮廷坊的相差無幾,甚至做得更好。
院子裡的小雛菊也是少爺親自打理的。
每一朵都很鮮豔。
特彆漂亮。
盛管家眼淚淺,片刻的功夫眼眶就濕了。孫嫂拉住他:“你彆太荒謬,進家門也哭?”
“這叫感動!”盛管家小聲辯駁,“以後家裡不會冷清了,院子裡的秋千有人蕩,桂花糕有人吃,每天傍晚也不會隻有糕糕在門口接少爺下班回家。”
“院子裡的雛菊花開花謝三個輪回,糕糕從巴掌大、爬不上樓梯的幼崽長成大狗狗,少夫人終於回來了。我哭怎麼了?這是劫後餘生的幸福淚水,說的好像你不哭一樣。”
孫嫂冷哼:“誰跟你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