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吃到了什麼瓜,隻見女人煙眉慢慢擰起,小臉也變得皺巴巴。然後她張嘴說了句什麼,隔得遠盛世聽不太清,但唇型依稀是:“遭報應啦!”
盛世徐徐往那邊走。
離近了,他喊了聲:“唯一?”
熟悉的嗓音傳來,喻唯一偏頭望見男人的身形輪廓,即刻從矮凳上蹦起來,朝他跑了過去,“你忙完工作啦?”
盛世接住她,“嗯,忙完了。”
席間討論八卦的婦人們相繼停了嘴,與盛世禮貌問候了聲:“盛總。”
盛世牽上喻唯一的手,低頭與她說了些話,隨後才點頭回應她們的問好。他的目光落在幾位臉熟的夫人身上,“唯一小孩子心性,勞煩各位臨時替我照顧她。”
威爾森夫人笑道:“盛總您客氣了,且不說您跟我丈夫有合作,就說盛太太的性格,我們也喜歡和她相處。”
查理太太:“盛總有空可以和盛太太去n國玩,我和我丈夫一定設宴款待。年前盛太財團跟我們家的合作進行得特彆順利,我先生一直記掛著請您吃飯呢。”
盛世禮貌應了聲:“嗯。”
他摟著喻唯一離開宴會廳,走路的過程中女人不停地抬頭說話,與他分享自己今晚聽到的各種大瓜。
紛亂嘈雜的宴會廳。
名利場合。
盛總盛太太親密的身影與之格格不入,他們邁過大廳出口的台階,將虛偽的官腔場合拋在身後。
酒店外。
許特助驅車離開。
行車路上喻唯一見到擺滿小蛋糕的烘焙坊,即刻讓許特助停車,拉著盛世往烘焙屋走。
她在掃貨。
要把在酒店裡吐了四次的虧損給補回來。
結完賬,盛世和許特助一人提著兩個紙袋子,喻唯一則一隻手挽著盛世,另一隻手捧著一塊奶香的草莓蛋糕吃。
走路走到一半,她忽然想起什麼。
喻唯一將手裡還剩幾口的小蛋糕塞給盛世,動作嫻熟地從男人口袋裡摸出錢包,轉身往烘焙坊走,“老公你們先去車裡,我去買一瓶奶昔哦。”
“太太……”
“沒事。”盛世打斷許特助的話,望著女人雀躍小跑的背影,無聲笑道:“她是饞烘焙店裡的華夫冰激淩。”
在店裡買蛋糕時,她的眼睛就往冰糕櫃上瞥。
盛世低頭看她,她就立馬收回視線,裝作沒看冰激淩的樣子。以為佯裝得很好,其實心思都寫在臉上。
這邊。
喻唯一雙手接過服務生遞來的漂亮甜筒,剛拿到手,就低頭舔了一口。
盛世不允許她晚上吃冰激淩。
她知道是為她好。
但是,這個冰激淩好香,隻是從櫃前走過,機子裡的香味兒就鑽進了她鼻子裡,勾引她去買。
都是冰激淩的錯。
櫃姐找零,喻唯一接了過來,道了聲謝謝後合上錢包往店鋪過道方向走。
她在店裡轉悠了幾圈,走出側門前吃下了最後一口甜筒。
美滋滋。
喻唯一抬腳往街邊方向走,一邊走一邊擦拭唇角的冰激淩奶漬。沒等她多擦兩下,一個身影忽然從旁側的角落躥了出來,攀住了她的胳膊。
喻唯一本能轉頭。
借著烘焙坊店內的燈光,她看見了一張傾國傾城的臉。女人比男人更愛看美女,喻唯一顯然被她這張勝西施賽貂蟬的容顏吸引了。
細看下來,她的皮膚白得不像話,純白二字都不足以形容她的肌膚。
白得反光。
白得有點不太正常。
她頭發有些亂,神情慌張。沒等喻唯一說話,對方先開了口:“看您的模樣,您是華國的人對嗎?可以借我一些錢嗎?若我能回華國,我定百倍歸還。”
借錢的。
放在平時喻唯一會猶豫,此刻——
她利索地打開錢包,將包裡所有紙幣都抽了出來,塞給說話的女人。
沒有彆的理由,就因為她漂亮。
女人握緊了手裡厚厚一遝鈔票,彎腰聊表謝意:“謝謝您!我姓盛,名明月——”
“滴——”
街邊忽然傳來震耳欲聾的鳴笛聲。
喻唯一本能捂住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