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寶昂起腦袋望向溫暖。
他伸出小手輕輕握住女人的手指,小聲喊著:“媽媽。”
兒子的嗓音讓溫暖回過神,她抽回思緒,握緊孩子的手的同時,低頭溫柔與他笑了笑,而後才禮貌客套地跟傅承禦點了點頭:“恩,辛苦你跑一趟,走吧。”
三人並肩往機場外走。
樂寶走在中間。
左手拉著媽媽,右手拉著爸爸。
小男孩非常高興,一張小臉被笑容填滿。
走出大廳。
迎麵吹來一股冷風。
雪花紛飛地下著,城市白茫茫一片。
傅承禦將行李箱給了助理,他彎腰將樂寶單手抱了起來,另一隻手撐起傘,等溫暖走進傘下,男人才邁開步子下台階往機場大坪方向走。
“喻小姐挺記掛你,聽她多次提到你。”
“恩。”
“……”
交流了這麼一句,兩人就沒再說話。
從出口到街邊的停車區,約莫走了七八分鐘。走路的過程中,隻有樂寶開口說話時,兩人才會搭個腔。
聊起賽車。
父子倆談了好一會兒。
傅承禦答應明天去春天百貨買新的小賽車,樂寶很高興。
溫暖走在旁側,見兒子滿臉笑容,她也心悅。移動目光時無意間瞥了傅承禦一眼,掃到他柔和的眉眼,女人多看了兩秒鐘。
他話少。
從最初認識他那天起溫暖就知道。
她很喜歡他,所以總追在他後邊找話題,一天時間裡她可以說成百上千句話,雖然他總是寥寥數語。
如今他話也不多。
溫暖也話少。
所以兩人之間沒有任何話題,也交流不起來。
其實她不止一次地想過,倘若當年她也話少一點,他們倆就沒有後文了。可惜世上沒有後悔藥,人生來就是受苦的。
她注定要在傅承禦這裡吃儘苦頭。
到了車門邊。
樂寶已經進了車廂,傅承禦喊了她兩句,溫暖才恍惚回過神。她道了聲抱歉,隨後跟著上了車。
平日裡她很少會走神。
今天這麼頻繁,跟地方有關。
這是f國,是她和傅承禦相遇相識十幾年的地方。這片土地有著植根於她內心深處難以挖掉的記憶,有一部分更是不可觸碰的傷痛。
賓利駛離街邊。
溫暖靠窗坐著,她下意識偏頭望了眼機場。
出入口方向人來人往。
她不禁想起多年前的首都國際機場,那天下著大暴雨,她簡單收拾東西從傅承禦的彆墅離開,抵達機場大廳。
飛機還有半小時起飛。
她看見了傅承禦。
這廝被雨淋得渾身濕透闖入大廳,箭步朝她奔來,一把擒住了她的手腕。糾纏之中,她抽出事先準備好的水果刀,捅了他一刀。
半小時後。
賓利雅致在總統府前的林蔭道穩穩停下。
剛下車,隔得遠溫暖都聽見了屋內林夏和莫西故的笑聲。這兩口子無論在哪,都是一群人裡的氣氛擔當。
也是聽見了好友熟悉的聲音,溫暖緊繃的身體才有所緩解。
緊跟著。
院子方向喻唯一走了出來。
她穿著簡單,一條加絨燈籠衫瑩白色長裙,套了一件藕粉色毛呢大衣,與之前榕城見麵時一樣溫柔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