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唯一沉默。
她盯著單據再次深度掃視。
好像是懷孕了。
醫院的儀器精準不會錯。
可是——
盛世不育啊。
上個月趙醫生還下了最後的通牒,說不必再治療了,沒用的……
喻唯一站起身,抓起體檢單據就往門口方向趕。林夏連忙喊住她:“唯一你去哪裡?”
“再去檢查一遍。”
“不用查了,是真的懷孕了,我當初的數據單跟你一樣……”
喻唯一步伐頓住。
握在門把手上的手也停了。
溫暖連忙走上前,從後方拉住喻唯一的手腕,她擔憂地看向好友的臉龐:“唯、唯一,這個孩子真的不是盛總的嗎?”
喻唯一大腦空白。
昔日的平靜和理智在此刻蕩然無存。
她腦子短路許久,聽著溫暖的話,她緩緩地搖了搖頭,“……好像,不是。”
溫暖:“!”
林夏瞳孔裂開:“!!”
坐在椅子上的醫生正悠閒吃著豪門大瓜,甚至還伸手拿起桌上的保溫杯開始喝水。
“誰的啊?”林夏衝上前抓住她另一隻手的手腕,嗓門加大:“且不說盛世數年如一日愛你的這份情意,就說盛世的脾氣和手段,你、你……你不想活了!”
“怎麼辦?騙盛世這個孩子是他的,讓他做冤大頭?還是立馬買機票出國,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可是躲得了一時也躲不了一世,他現在可是f國的總統,這、這……喻唯一你這、我這……我裂開了……”
溫暖有豐富的逃跑經驗。
相較於林夏的慌張惶恐,溫暖顯得冷靜得多。女人大腦急速旋轉,一套成型的跑路計劃已經在腦海裡構成。
她拉緊喻唯一的手腕,一字一句道:“避開盛總權勢範圍大的區域,走海路離開榕城。先花錢買三十個跟你體型相似的女人,穿同樣的衣服,往三十個不同的方向走。”
“莫氏集團酒店行業根係龐大,海路人脈寬泛。林小姐在12個小時內能準備好一艘運貨的遊輪,唯一你就搭乘遊輪離開。”
“我當年離開f國的時候,為了躲傅承禦,結識了幾位芬蘭地區的農場主,我即刻去聯係他們,讓他們在——”
“我先打個電話。”喻唯一忽然插話。
溫暖:“……”
林夏:“……”
沒等兩人開口說話,喻唯一拉開門走了出去,同時撥了一個電話。
走廊上。
撥出去的電話通了。
理智回籠的喻唯一找回自己平時的聲音,道:“趙醫生,麻煩您把真實情況告訴我。是的,有關阿世不育的情況。”
她懷孕了。
孩子隻可能是盛世的。
她活了近二十六年,隻睡過盛世。他的身體一定是好的,殘缺的那個……應該是她。
中午一點半。
三人相繼從醫院大門離開。
喻唯一麵色清冷,看不出神色。後方的林夏和溫暖抿唇擔憂,在看見從街心方向駛來的那輛熟悉古斯特車輛那刻,兩人更是同步瞳孔放大。
五分鐘後。
車廂裡。
盛世在開車,喻唯一麵無表情坐在副駕位上。溫暖和林夏則雙腿並攏,兩隻手搭著膝蓋,背脊挺得筆直。
偶爾從車內後視鏡裡看見盛世的臉,兩人都跟見了閻王似的,心虛地立馬挪開視線。
不多時,盛世開了口:“我定了中餐廳的位置,林小姐溫小姐一起吃飯吧。”
車子駛入車庫。
幾人搭乘電梯上了樓。
中餐廳的服務生領著他們前往包廂。
待他們落座,服務生才將平板菜單遞給盛世。得到男人的眼神示意,服務生把菜單給了對麵的林夏和溫暖。
盛世一邊倒水,一邊說:“你們先點。”
他倒了杯微熱的水。
吹涼了些,才放到喻唯一手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