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助理也沒耽擱,轉身離開醫院。一邊走一邊撥電話:“派遣直升飛機前往各大州區醫院血庫調rh陰性血。”
幽長的走廊上,白熾光將瓷磚地板照得通亮。
溫暖的身影被燈光拉長。
她雙手緊攥在身前,死死地盯著急救室那兩扇大門。
傅承禦出來時臉色有些差。
溫暖即刻走上前扶住他,抬頭望向他有些泛白的唇,她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兒,“是不是抽過量了?”
“沒有。”他說。
她扶他到長椅處坐下。
起身小跑去護士站倒了一杯熱水,折返回來遞到他手裡。注視著他的側臉,溫暖想說什麼,嘴唇開合幾次又沒有開口。
兩人就那麼靜默地並排坐在椅子上。
等待著急救室的結果。
三小時後。
窗外的天已經大亮。
田甜從急救室轉入了icu,醫生說她吸入太多湖水,肺部感染麵積大。加上缺氧時間過長,很有可能會出現腦水腫、急性腎功能衰竭以及神經病變等並發症。
另外——
她的右腳腳踝處的筋脈被人割斷了。
這就是為什麼,明明她水性那麼好,卻會在後湖溺水。
溫暖站在重症監護室外,隔著厚重的玻璃窗望向室內躺在病床上的女人。她戴著很大的呼吸機,遮蓋了她大半的臉,一旁的心臟檢測儀滴滴跳動,波紋起伏很小。
追究根底是她昨晚犯蠢!
昨天晚上司宴走後,田甜和她一起吃三文魚。小姑娘先是說了些彆的事情,太太處理她的婚事、傅律師拒絕她的告白等等。
然後轉到最後一句:“暖暖,無論發生什麼,我都會永遠站在你這邊。”
她那時候怎麼就沒想到田甜在門外聽到了她和司宴的談話?
知道她是個細作。
知道她帶有目的來到代公館。
什麼都知道,卻還是依然站在她這邊,說什麼不管她做什麼,永遠支持她。
如果她昨晚察覺到這些,就不會讓她在吃完三文魚之後離開房間。也就不會被司宴得了機會,她今年才19歲……
“先生!”
林助理的喊聲擾亂了溫暖的思緒。
她聞聲抬頭,見後方的傅承禦步伐稍微踉蹌。幸好林助理手快,及時扶住了他。溫暖連忙走過去,仰頭看他,“我去叫醫生!”
傅承禦是輸血過多。
有了眩暈的症狀。
護士給他輸好液,溫暖倒了杯水放在床頭,隨後便跟醫生一同出了病房。
走廊上。
醫生與溫暖說:“傅先生當時在急救室輸了大量的血,超出了普通人一次性最大的量,需要好好休養。”
他出急救室的時候還說沒有抽血過量。
嘴硬的死鴨子。
溫暖點著頭,“麻煩您幫我開一張補血的食譜,我到時針對性地讓他吃東西。”
“好的。”
林助理從房間裡出來,他合上房門,“溫小姐,您要不先回一趟北園林,梳洗一下換身衣服吧?我會顧好先生,也時刻讓人注意田小姐的情況。”
確實得回去一趟。
她現在身上除了披著那件傅承禦的外套還能入眼,其他的都臟得徹底。
睡裙上還染著田甜的血漬。
頭發也亂糟糟。
溫暖應了,“好,我一個小時後回來,午餐我給他帶。”
北園林。
溫暖快速地衝了一個澡,換了一套極簡的休閒套裝。
她一邊擦頭發一邊往客廳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