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沒有人再提過溫暖這個名字。
無論是代公館還是圈子裡,當著傅律師的麵,連溫和暖這兩個字都沒人敢提。
漸漸地,她淡出了大家的視野。
也就給了眾人一種她也被傅承禦遺忘的錯覺。
隻有和他關係好的人才知道,他發了瘋想留在身邊的女人,根本忘不掉。作為私人特助,林白最有發言權。
首都的蘭園彆墅先生依然還住著。
裡麵的陳設絲毫未變。
先生的臥室常年插著新鮮的百合花,他隨身攜帶的錢包最內的夾層裡還藏著很多年前以前他和太太在玫瑰天堂拍的合照。
他從未言說過苦痛。
人前人後總是冰冷的神態,嚴謹的辦事態度,是受人尊敬的律師。
但是,林助理曾多次看見無人的黑夜裡,房間沒有開燈。先生孤冷地坐在陽台的雙人椅上,芝寶趴在他手邊。
先生始終沒停止尋找太太。
但一直找不到。
他曾去求過代尊,不計代價,試圖從對方口中得到溫暖的線索。
得不到。
代尊不讓他如願。
三個月前,底下的人傳來消息,說溫暖在榕城出現時,林助理記得當時先生正在開會商議盛總作為候選人前往各個州區演講的事。
聽到這句話,他片刻不停趕回了榕城。
下飛機的時候差點摔了一跤。
他們找到了溫暖的住所,一個離市中心有點遠的小區。傅承禦就在小區門口,遠望著那個讓他魂牽夢縈的女人,牽著一個三四歲的小男生走了進去。
然後,她的小三居室亮起了燈。
深夜燈熄滅了。
第二天早晨六點半又亮了。
沒錯。
傅承禦的確在樓下待了一個晚上。
站在旁人的角度,先生有點恐怖,守在彆人家樓下一整夜。但以林助理的視角,他既欣慰又覺著心酸。
“……”
林助理往前走近半步,試探地開口:“先生,咱們先進去吧,盛總在等您呢。”
林蔭道上已經沒了福特的車影。
傅承禦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沉默了片刻,隨後收回視線,轉身進了院子。
翌日。
京城,半壁江山會館。
林夏莫西故的婚宴辦得格外隆重,宴會廳熱鬨嘈雜,前來祝賀的賓客絡繹不絕。
有傅承禦參加的宴會溫暖原本不打算參加。
考慮到兒子,她想把樂寶慢慢融入進唯一他們的圈子,為樂寶的今後做鋪墊,那就必須多帶他露臉。
此刻。
喻唯一牽著小樂寶進了大廳。
廳內金碧輝煌,梁頂的水晶燈絢爛刺眼。不少賓客帶著孩子,與樂寶同歲的也有蠻多,小孩兒們玩成了一片,氛圍歡樂。
人群裡就喻唯一身旁的孩子最突兀。
他不吵不鬨。
特彆安靜。
穿著一套小紳士的西裝,打著一個小領帶,緊緊地牽著喻唯一的手,小心翼翼地打量著周圍陌生的人和環境。
林夏一眼就注意到了他。
女人身著正紅色敬酒服,她走了過來,笑聲撩人:“從哪拐來這麼一個俊俏的孩子?長得真好看,這麼小就這樣好看,長大了得了。”
樂寶往喻唯一身後躲了躲。
喻唯一及時擋了林夏,睨了她一眼,“暖暖的兒子,她臨時身體不太舒服在會館的酒店休息,我帶樂寶過來玩一會兒。”
話音中。
林夏的目光定格在後方的小男孩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