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小區的路上,溫暖心不在焉。
到了家門口。
樂寶抬起胳膊與傅承禦揮了揮,懂事地先進了屋。關上房門,安靜的走廊上,溫暖才開口問:“林助理說你要去國際公海,去幾天?”
“三天左右。”
“為什麼忽然要去公海?”
“辦事。”傅承禦回。
他的回答很簡潔,沒有多說一個字。說明這件事挺重要,要不遺餘力全部辦好。
溫暖不禁想起在餐廳時林助理的那些話。
如今盛總任職總統已有兩年多時間,地位逐漸穩固,各方勢力臣服。即便有人想作祟,也不敢明麵上冒頭挑釁。
哥哥這次去了公海。
就是有去無回。
說不擔心是假的。
她不可能看著傅承禦親手解決尤金,那是她的親哥哥。家族覆滅之後,哥哥將十四歲的她從紅燈區救出來,這些年對她一直很好。
就算她愛上了仇人,哥哥也從未怪過她。
溫暖走近半步,仰頭望他,試探道:“樂寶的學校即將舉行冬遊活動,家長都會參加。你不是答應出席嗎?”
“事情不多,能在冬遊前回來。”
“可是——”
“小暖。”傅承禦打斷她的話,視線裡,女人眉心緊縮,眼眸間的擔憂神色儘顯。他盯著她,問:“你是在擔心我,還是擔心彆人?”
他本來沒打算跟她談這個話題。
因為他知道,她對他自始至終都是利用,當初懷孕若不是無法墮胎,她肯定不會留下他的孩子。
如今兩人有交集,也是因為孩子。
樂寶的自閉症還在治療,需要父母的陪伴開導。另外,孩子上了他的戶口,跟了他的姓氏,作為母親,她當然也得跟他做好明麵上的功夫,客客氣氣的。
這兩年來,傅承禦一直在找她動心的證明。
不愛,但至少對他有一點點感情吧?
可惜他沒找到。
日子久了他也沒那麼執著,退一步告訴自己,不愛也沒關係,他們倆之間有一個兒子,一個無法割斷的紐帶,即使她不愛他,他們也能時常見麵。
這也挺好。
總比見不到的好。
直到半年前,在ifs地下車庫遇險。他和尤金都負了傷,溫暖卻第一時間跑向了尤金,隨著救護車去了醫院。
已經半年了。
當時那個感覺,他站在原地,望著她跑向另一個人,心忽然刺疼破裂的空洞感,至今還記憶猶新,每次想起都仿佛發生在昨日。
他愛的人,不是他的愛人。
她的心裡每一寸,裝的都是另一個人。
她此刻這樣焦灼擔憂,並不是因為他即將去一個危險係數高的國際公海海域,而是知道他要去收拾尤金,她在擔心那個人的安危。
傅承禦沉了沉氣,轉身離開:“我先走了。”
溫暖下意識追了上去,“尤金不是你的對手,他跟你們為敵,你們為了自身利益除掉他我能理解。但是,可不可以留他一命,讓他活著——”
“理由。”
“我、我——”
“戀人關係,想保住自己的情人。”傅承禦替她答了,他偏頭看她,眼神冷漠:“他既然敢挑釁,就要承擔起後果。一個男人,要女人去救,會不會太窩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