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
“感覺如何？”
當楚飛睜開眼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床上。
整個屋子內都充滿了濃鬱的藥味，但並不是刺鼻，相反還有種神清氣爽的感覺。
而開口說話之人，正站在一旁，手裡也不知道在搗鼓著什麼。
楚飛當即反應過來，這裡正是宗門藥堂，專門給弟子煉製丹藥的地方。
他從床上爬起來，頓時感覺到渾身的骨頭都像是許久未曾動用了一樣，發出劈啪的聲響。
深吸了一口氣，隨後簡單的活動了一下身體後，才對著麵前的老者深深的鞠了一躬。
“見過長老！”
聶杉則是擺了擺手，“不用客氣。”
隨後放下手中的靈藥，坐在一旁的凳子上。
“不得不說，你這小子的命還真是夠大的。”
“昏迷了七天，經脈寸斷，五臟六腑近乎全碎，靈識受到重創，這都讓你活過來了。”
剛開始的那兩天，聶杉都感覺，這小子如果撐不住的話，道尊強者出手無法救活他的命。
靈識受損，這可不是道尊強者能夠恢複的，隻能靠傷者本身的意誌力堅持。
聽聞這話，楚飛這才想起來，當時承受那最後一道天雷之時，他感覺渾身都像是要炸開一樣。
劇烈的痛苦讓他在一瞬間就陷入了昏迷之中，至於後麵發生的情況，他完全不知道。
現在看來，應該是這位藥堂的長老救了自己的命。
“多謝長老救命之恩！”
“弟子定然銘記於心。”
說完，再次行大禮表示感謝。
可是，聶杉卻嗬嗬一笑。
“你的命，可不是我救的。”
“是你自己救了自己。”
“你的身體恢複能力很強，我隻是用了一些丹藥，穩定你的傷勢，讓你的身體進行自我修複而已。”
“但你的靈識，可就沒這麼容易了。”
“第三天的時候，你的靈識就隻差一絲絲就徹底消散了。”
“我還以為一代天才就要隕落了，但沒想到，你應該是夢到了什麼，原本即將消散的靈識突然受到了劇烈的衝擊，開始迅速凝聚。”
“一直到剛剛，你才蘇醒。”
聽到這番解釋，楚飛猛然一驚。
夢？
對，就是夢！
自己在重傷之際做夢了！
而且還夢到了蘇璃和女兒。
可是，他為什麼感覺那個夢是這麼真實。
自己和妻女之間，就隻差那麼一道牆。
思索片刻後，楚飛深吸了一口，帶著疑問說道：“長老，有沒有一種可能，倘若我臨死之際，我很想見某人的話，我的靈識會不會穿越時間和空間，出現在那個人的麵前，雖然她並不知道我來了，也不知道我在看著她？”
楚飛這個說法，倒是讓聶杉有些錯愕。
一時間，他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畢竟，他也沒死過，也沒體驗過那種感覺。
良久後，才搖了搖頭。
“你這個問題，我不知道答案。”
“畢竟，我也沒有經曆過。”
“理論上是不可能的，畢竟靈識也處於物質的一種狀態，不可能跨越時間和空間。”
聽到這個回答，楚飛有些失望。
如果夢中的那個場景是真的，那就好了。
“但……”
“也不排除很特殊的存在。”
“應該是隻有經曆過人才知道，是不是真的吧。”
聶杉的回答模棱兩可，讓楚飛原本燃起來的希望再次暗淡了下去。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攪長老了。”
說完，就要離開。
但聶杉卻冷不丁在身後說了一句，“哎哎哎，慌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