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玨擦了擦砍了那個流寇後，迸濺到他臉上的鮮血。
眼神冷漠……
他能感覺到，自己越來越麻木了。
對於……殺人，對於性命！
而現如今的大明朝！
到底誰對誰錯！
農民有錯？
他們不過是想要活下去……天災人禍，官逼民反。於是成了流寇。
崇禎該死？
大明朝到了他這一代，積重難返，內憂外患，大夏五千年，又有幾個人，真的能抬手補天。
該死的，有錯的那群人……在江南。
是東林腐儒，是怯懦藩王，是大明廟堂上的袞袞諸公！是世受皇恩的洐聖公！是商人豪紳。
林玨提起手裡的繡春刀。
眼神漸漸冰冷……
“要殺儘江南士族，隻有崇禎，能當那把刀！”
董大這時候，提著刀，趕到林玨身前。
他看了一眼被林玨砍掉頭顱的流寇，眼神中閃過一抹驚駭。
“大人好身手！”
“看大人手裡的刀……大人是錦衣衛出身？”
林玨看了董大一眼。
沒有說話，隻是默默的點了點頭。
而就在這時，又有大順的流寇，爬上了城樓。
董大這次，把長刀橫亙在身前。
聲音嘶啞。
“大人……此地危急，襄城伯就在前麵！”
林玨抬起眼皮。
他沒有猶豫，拽著董大，就往前走。
城門上，喊殺聲震天。
林玨則攥緊了手裡的繡春刀。
有爬上城牆的流寇，向他衝來，繡春刀，便直接手起刀落。
體魄強化三級！
心臟強化三級……
現在的林玨，哪怕隻接受了初步的刀術訓練。
但是在冷兵器時代，他也不會輸給那些身先士卒的猛將。
他揮刀的力道比流寇大，速度這些流寇快……
他的眼裡沒有仁慈。
既然已經選定了立場……
那就不需要再猶豫。
況且……這些之前，隻為活命的流寇，既然打到了京城，就明顯已經不是為了活命……而是為了……當上“從龍之臣”，趕緊“封妻蔭子”，趕緊“榮華富貴”！
林玨記得，在史書上，看到過，他們占領京城之後的行徑。
和山匪沒有區彆……他們想要活命，那京城的尋常百姓人家，就該被擄掠？婦孺，就活該被欺辱？孩童活該被打死？
興，亡，皆是百姓苦！
……
林玨不知道自己在城牆上，殺了多少流寇。
他隻知道，他的繡春刀，刀刃越來越頓了，甚至有些卷刃。
上麵沾滿了血沫和骨頭的碎渣。
他的身後。
董大，此刻，反倒跟在了林玨身後！
一路上，他看得心驚肉跳。
最後隻能感慨，錦衣衛，就是錦衣衛……
而就在這時。
董大的腳步猛然一頓，他在林玨身後，低聲呼喊。
“大人……”
“襄城伯！！！”
林玨此刻擦了擦，迸濺到自己雙眼周邊的鮮血。
之後抬起頭。
他看見，在自己不遠處。
大順軍，流寇的屍體，堆砌如山。
一個高大的中年，留著絡腮胡，身上披著金色魚鱗罩甲！頭戴鐵盔。
身後披著一件紅色，吃飽了風的披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