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乾,此刻眉頭皺起。
盯著林玨。
眼神露出明顯的不信任。
林玨則眼角抽搐了幾下。
他知道郭乾在想什麼。
“放心,我不會對於大人動手的。”
“當年我砍了英宗,其實就是為了救於大人。”
郭乾眼中的提防更甚。
林玨咬了咬牙。
一拍桌子。
“帶我去見於大人,我可以帶手枷,你在旁邊全程跟著。”
郭乾低頭沉思了一會兒,聲音幽幽的。
“可是據說八年前,在瓦剌大營,刺殺英宗之人,鏖戰一夜,殺了五百餘人,其中還有兩百多名,瓦剌最精銳的金刀巴圖魯。”
“我不認為手枷能限製你。”
林玨瞪大了雙眼。
他沒忍住,一拍桌子。
“放屁!”
“當年瓦剌大營,剩下的都是老弱病殘,瓦剌主力,都跟隨也先,去攻打京師了。”
“老子確實鏖戰一夜,但殺敵不會超過兩百,也就一百多人……”
“瓦剌的那些士卒,替老子這麼吹牛,純粹是為了替自己的無能脫罪!謠言啊!都他娘的是謠言!”
“他們怎麼不說老子,殺了三天三夜,幾乎把瓦剌大營裡的人,都殺光了呢?老子要那麼勇猛,乾嘛不一路把那些瓦剌,直接驅逐回草原。”
郭乾的眉頭稍稍舒展。
但看他表情,仍舊不放心。
“可你殺了英宗之後,還能從瓦剌大營逃脫出來!”
“甚至又出現在京城……你……”
林玨揉了揉太陽穴。
“鎖鏈!”
“你可以用鐵鎖捆住我的雙手,這是我的底線!郭乾,咱們雖有同袍情誼,但是你不要得寸進尺。”
“咱們都是為了於大人!”
“為了於大人,能夠在這場紛爭中,安然無恙。”
“你要是不肯幫忙引薦,我自己想辦法,也未必就無法見到於少保。”
郭乾,臉上的絡腮胡抖動,他最後一拍桌子,一咬牙。
“罷了!”
“信你一次!”
“鎖鏈就不必了,但是我必須跟你在身邊,你若是對於大人有異心,我絕不放過你……你得先殺了我!”
林玨咧嘴笑了笑。
“我殺你作甚!”
“於大人和你,都命不該絕!”
……
酒樓外。
依舊是雪虐風饕……
酒樓內的賓客,留戀酒樓裡的溫暖,久久不願離去。
隻有兩個身影,從酒樓的大門跨出時,腳步穩健,頭也不回。
兩匹高大大馬,載著那兩人,在風雪中,從酒樓門口遠去。
在京師的坊市的大街上,留下幾道深深淺淺的馬蹄印……
兩匹高頭大馬。
從靠近東直門的坊市。
一路向西。
穿越了小半個京城。
才在一處有些偏僻的街道,停下。
林玨凍得有些通紅的手掌,勒住黑馬的韁繩。
之後有些錯愕的四處張望。
此處街道,本就遠離京師的繁華之地。
周圍人家的院落,院牆多低矮,房屋也寒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