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舒恨天現身,了空冷笑一聲,點了點頭,算是致意,身後的了凡與了因俱睜開雙眼,上前了一步。
聽聞是少山派的掌門在此,管塘立時臉色大變,他忙朝身後打了一個呼哨,二十名護衛俱奔到前方,各個手執兵器,對三位老者成包圍之勢,凝神戒備。
那麵色和藹的圓臉老者,正是少山派掌門了空,他身後左側身形高大之人,是他大師兄了凡,右側身形略瘦者,是他四師弟了因。今夜了空與了凡、了因一同前來,風雨之中特意守候在此,其意便是為了徐恪。
此刻,了空見欽差護衛儘皆在此,一個個手持長刀,好似都要猛撲上來,不由地仰天長笑,笑聲穿過重重雨線,直震得周圍樹葉都撲簌簌掉落:
“今夜我少山隻殺徐恪一人,與他人無關,爾等若此刻退下,可留得命在!”
“你們要殺我?”徐恪問道。
了空又上前一步,依然笑著問道:“請問這位徐大人,孫勳是你殺的嗎?落霜是你殺的嗎?”
見徐恪不說話,了空接著道:
“他們都是我少山內門弟子,卻都已死在你劍下,你殺了我門中兩位弟子,今夜我少山找你來抵命,該也不該?”
徐恪冷冷一笑,心道豈止是孫勳與落霜,方文昭也是我二弟所殺,你們少山門下,儘出些不肖歹人,我替你們清理門戶又何妨?
想到此處,徐恪不禁胸中豪氣頓生,他躍下馬來,朝了空上前一步,朗聲回道:“不錯,孫勳與落霜,均是死在徐某劍下,你們今夜來找我尋仇,原是應該!”
了空從背後掣出一根鐵棍,左掌前伸,取一個“韋陀獻杵”勢,沉聲道:
“徐大人,出招吧!”
旁邊的管塘早已按捺不住,他取出自己的一雙镔鐵大錘,從馬背上騰身而起,直朝了空撲來。
“我管你是哪座山的掌門,今夜你敢夜襲欽差,就是找死!”
了空尚未接招,身後的了凡揮出一根鐵棍,已然迎了上去。
見兩方已然動上了手,舒恨天自不再多話,他短臂一揮,旁邊的二十名護衛,儘皆發一聲喊,朝右側的了因殺了過去,而舒恨天卻取出自己一對短刀,加入了管塘與了凡的戰團。
舒恨天畢竟江湖閱曆極其豐富,早年他遊曆天下名山,亦曾入少山拜會掌門與眾位長老,深知少山“了”字輩中諸人,以了凡、了空功夫最高,若以管塘一人,勢必不是了凡對手。
旁邊眾人都已動手,獨獨是中間的徐恪與了空,卻各自凝視著對方,均一動不動。
徐恪手持長劍,了空拿著鐵棍,兩人相距隻有一丈,徐恪已清楚看到,雨滴擊打在了空眉宇之間時,竟倏然化作了一團水汽……
那是一種極強的內功,已然到了收發自如時才有的反應。
徐恪自與人過招以來,從未如今夜這般,能從對手身上感受到一股如此強大的壓迫。
此時的了空,非但是眉宇之間,臉上、手臂上、前胸與後背,真氣到處,都將雨水蒸騰出了一絲絲水汽,浮遊而上。
忽然間,雨勢轉急,鬥大的雨點劈頭蓋臉而來,直打得周圍樹葉嘩嘩作響,然而身處急雨之中的兩人,依舊是一動未動。
了空不禁眯起了雙眼,右手緊緊握住了鐵棍。
那一根鐵棍卻非等閒兵器,乃是昔年少山老祖以玄鐵打造,兩端粗圓,中間略窄,名“大迷降龍杵”,曆來都是少山掌門之信物,若非對手強大,輕易不會使用。
一道閃電突然劃破長空,電光一閃之時,徐恪長劍出手。
“破金勢!”
真氣隨劍尖往前,罡風激蕩起雨水,徐恪手中的昆吾劍直刺了空眉眼。了空鐵棍往前一擺,迎了一招“迎風擺柳”,棍劍頓時擊打在一處。
天邊驚雷乍響,那棍劍相交之聲,頓時被雷聲淹沒,徐恪隻覺戶口微微一麻,心道對方好強的內力。他劍尖一斜,急運真氣灌注於右臂之中,氣隨意轉,劍隨氣動,口中大喝了一聲“蕩火勢”,一把昆吾劍又向上揮出,劍影重重疊疊,如火燎原,如雪漫天,將了空周身儘皆籠罩與劍氣之下。
了空手中鐵棍依勢橫打,回了一招“雲山霧罩”,一根鐵棍頓時化作無數棍影,再度與長劍交疊在一起。
依照往常,徐恪手中有昆吾劍之利,若是尋常兵刃早已被他長劍削斷,而此時了空手中的“大迷降龍杵”卻是一件“三星妙器”,鐵棍勢大力猛,每每與長劍相交之際,非但棍身未損分毫,反倒是將徐恪的昆吾劍從容蕩開。
徐恪已心知對方手中鐵棍非尋常之物,卻也無半分氣餒,他抖擻精神,運轉真元,驀地大喝了一聲“破金斷水!”長劍以迅如烈風之勢,刺破重重雨幕,疾朝了空前胸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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