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恪不禁驚詫道,你書仙老哥昨夜不是說的一個月麼?怎地又要我靜養三個月了?
舒恨天笑道,本書仙大人昨夜不是寬慰你來著?俗話說得好,“傷筋動骨一百天啊”!如今你的右腿骨,不光是斷了,而且還碎了,若沒有三到四個月靜養,怕是要落下跛足的殘疾呢!你若變成了一個跛子,非但是慕容府的大小姐,就連我老姐姐,也未必能喜歡你!
徐恪窘道,可我此番來杭州,為的是查案,若我在床上連著靜臥三個月,這吳文龍被殺一案,還怎麼去查?
舒恨天搖了搖頭,顧自說道,查案的事我可管不著,欽差大人給我的吩咐,是要將你儘心照料好,快,喝藥!
說著話,他就將一碗剛剛熬好的藥湯遞給了徐恪。
徐恪隻得端起碗來,將滿滿一碗苦澀的藥湯“咕嘟、咕嘟”儘數喝進肚中,不曾想,舒恨天又說了一句“還有三碗藥”便出去忙了……
果然,隻過了一刻,舒恨天又端來滿滿一碗,徐恪哀歎一聲,也隻得將那一大碗苦藥再度喝光。
徐恪見舒恨天走進走出、忙裡忙外,不停地給自己端茶倒水,熬藥煎湯,心下過意不去,便讓書仙老哥不必如此,一應雜活,自可吩咐衛卒去做。
可舒恨天小眼一翻,卻“不領情”道,照顧你徐大千戶,這可是欽差大人特特吩咐之事,本書仙大人自當凡事親力親為,豈可儘委那些衛卒?
徐恪一聲苦笑,知道舒恨天是放心不下身邊那些衛卒和府衙中的隨從,如今他們初入杭州城,天知道這府衙之內有沒有敵人的眼線?若一個不慎,萬一這湯藥之內被人下毒,則徐恪此一趟千裡南行,就不是“出師不利”,而是“出師未捷身先死”了!
到了午牌時分,舒恨天又端來幾個食盒,與徐恪一道,就在慶元居的內室中用起了午膳。
依照郎中囑咐,徐恪右腿養傷的時日,切不可飲酒,以防湯藥與酒性相衝。徐恪也隻得夾菜吃飯,偶爾喝幾口淡茶,心中雖想念“汾陽醉”的滋味,然也隻能強自忍著。
兩人吃飯時,就說起了欽差李秋……
徐恪頭一個就問道:“欽差大人的名字,是不是個化名?”
舒恨天奇道:“你怎知道?”
“我猜的。”
“你猜的?你怎會去猜他名字?”
“你就說我猜的對不對?”
“確是被你猜對了,他原本姓屠,名青青。”
“屠青青?這名字很好聽呀,為何要化作‘李秋’?”
“這我哪知道?興許她嫌三個字拗口呢!”
“那他又是位什麼‘仙’?”
“她這名號麼?委實不太好聽……”舒恨天忽然搖頭,“算啦算啦!她自己若不肯講,我也不說!”
“我聽秋先生說過,這位李大人之前是在韓王李祚那裡做事,後來才轉投到了魏王府門下,是不是……李大人原本就是魏王的人?”
“哎呀!這個事,你得問魏王呀,問我作甚?”
“那……”徐恪想了一想,又問道:“書仙老哥,你的這位‘四姐’或是‘四哥’,他在修行之前,是……?”
“這個嘛!”舒恨天抿起嘴,卻還是搖頭,“也不能跟你說!這是我四姐的秘密……”
兩人正說著話,外頭卻忽然傳來一陣清潤悅耳的笑聲。
“咯咯咯咯!你們在說什麼呢……”
隨著笑聲如銀鈴般傳來,內室中隨即走進一位翩然貌美的公子,正是新任的杭州知府,李秋。
“小舒,你又在背後說我什麼秘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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