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咱們就說定了!”李秋伸出右掌,與徐恪左手握了一握,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有你我合力,就算再難的事,何愁不成?!”
在李秋眼裡,有了這位年輕有為的徐大千戶助力,再加他手下兩名百戶,一百餘位精乾衛卒,則自己今後在杭州府衙內做事,無異於如虎添翼。
“嗯!”徐恪握住李秋的手,隻覺觸手溫潤,直如女子手掌,他不禁麵色微微一紅,忙鬆脫了手掌,然神色間卻仍是異常懇切,“無病願與李兄一道,為杭州府百姓,為大乾鹽稅,竭儘綿薄,在所不辭!”
在徐恪眼中,雖與身前這位欽差一直相談甚少,然今日這一番交心之語,實已令他心下感奮不已。昨夜杭州城北一戰,他已領略到欽差之真正實力,縱然對方是少山掌門,亦不敵欽差一掌之力。今日他又聞欽差大人正是書仙老哥的“四姐”,如此想來,杭州府有了這樣一位“實力非凡之人”坐鎮,無論是內整吏治還是外收鹽稅,想來必不難矣!
此時的徐恪,對李秋已充滿了信心。無論是人品、相貌、才具、實力,他心中都對李秋滿是欽佩之感,甚至於,在李秋寥寥數語所吐露出的心聲中,徐恪也被對方言語中所流露出的恢弘誌向所深深折服……
那好!既然你李兄有誌於整治官場,解百姓之倒懸,征繳鹽稅,疏國庫之危急,我徐無病又怎能不全力助你?今後有你我合力,杭州府就算有十個分水堂,又何懼之有!
……
李秋言罷,又吩咐舒恨天要妥善照顧好徐恪,自己則匆匆轉身就要出門。
舒恨天跟著李秋出門,隨即便問他四姐道,這麼急著要去哪裡?
李秋一邊走,一邊道,他要急著趕去西湖邊的什麼‘樓外樓’,當地官員已在那裡設宴,要為自己擺酒接風。
舒恨天聽得心下豔羨不已,然苦於要照料徐恪又走不開身,是以便揶揄道:
“我說李大人呀!你這才剛剛一到杭州城,就與那些當官的大吃大喝,日後你還如何查處貪墨,懲治不法?”
李秋白了舒恨天一眼,駁斥道:
“我不跟他們吃吃喝喝結成一片,杭州府衙內那麼多事,你來幫我做?”
“可你若跟他們成日裡吃吃喝喝結交成了一片,今後若這些人裡頭,大多都是些貪官,你查還是不查?”
“該吃的還得吃,該查的總要查!”
“這個……”舒恨天摸著自己雪白的長髯,心下兀自有些不解,“四姐啊,小弟我可就有些不懂了……”
“你無需懂!”李秋已站立在慶元居的大門外,他擺手攔住了舒恨天,“接下來你唯一的任務,就是照顧好徐大人,這府衙內院人多眼雜,你今後行事須得格外小心,若徐大人出了什麼意外,本府唯你是問!”
“好了,你彆送了!”李秋大袖一揮,隨即轉身揚長而去,留下舒恨天一人,滿麵委屈之色,望著李秋的身影漸漸遠去。
忽然間,舒恨天似有所悟,他猛地拍了一下自己額頭,暗自心道,哎呀!我四姐雖說是正五品的杭州知府,可如今我書仙大人,不也是正五品的青鏡司百戶麼?怎麼我堂堂青衣衛的“百戶大人”,竟被一個知府呼來喚去猶如指揮一個仆從呢?下一回等我再見你屠青青,定要擺出我“青衣衛上差”的威嚴來!
事實上,這也不過是舒恨天一廂情願聊以自娛罷了。在他們兄弟姐妹十二人中,隻因修行年限與天資領悟都不相同,前六位與後六位之實力也大為懸殊,前六位者,各自都有一項非凡特技,往往被尊為“大妖”,而後六位者,雖有特技卻無甚大用,則隻能算是“小妖”之流,是以一直以來,後六位“小妖”對前六位“大妖”都是恭敬有加從不敢違命。今日舒恨天以排名末位的一隻“小妖”見了排名第四的“大妖”如何敢有半分強硬?
……
……
這之後,欽差李秋便一直很忙,忙著熟悉杭州府衙內一應公務;忙著與同知盧虛舟、通判汪再興等官員談心,了解前任知府吳文龍昔日之所為;忙著接收各方所送之豪禮……
自從新任知府入住府衙內院“隆興居”之後,這隆興居大門外直至府衙大門外,送禮的人幾乎是絡繹不絕,有時竟而還會排起長龍。
起先,聞聽新任知府李秋至今還是未婚,就有人將杭州城幾家青樓內有名的頭牌與名妓連夜就送到了隆興居內,孰料,這位李大人當晚就將幾位頭牌名妓“原封不動”儘皆送回了青樓。
得知欽差大人不好女色,隨即又有人買了大批玉器古玩、名人字畫等物,次日又送進了府衙內院,李大人雖命手下悉數“笑納”,卻又讓人放出話來,玉器古玩等物雖好,怎奈不好儲存,下一回要送,不妨直接送銀票就好。
得知這一消息後,杭州府轄下一眾官員乃至於那些鄉紳富戶等人,無不是拍手稱慶。那些人怕的就是新任知府沒有任何嗜好,就如前任知府吳文龍一般,一時均叫他們無從下手。既然這位李大人“雅好”銀票之物,而他們手中有的就是銀票,於是乎,手拿銀票登門求見的人,這兩日便排滿了隆興居的大門之外,有時甚至於一直要排到了府衙的大門之外……
自然,這送禮的人群中,也少不了杭州分水堂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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