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啊!我答應了!”徐恪再次回道。
這一下,輪到胡依依有些意料之外了,她沒想到徐恪竟能答應地這般爽快,原本她已準備好的一套說辭,此時已全無“用武之地”。
胡依依哪裡能想到,今時今日的徐恪,畢竟已不同於往昔往日。
若教徐恪回到一個半月前,那時他還未曾進入神王閣中,胡依依驟然要讓他接納姚子貝為妾,徐恪心中自不會立時答允。
一則,他心裡一直是將小貝當作親妹妹一般,從來也沒有迎娶她之意;二則,在徐恪心中,若喜歡一個女人,自當將她迎為正妻,怎可納為小妾?
是以,若是那時的徐恪,胡依依非但要將她準備好的那一大套說辭大講特講,而且,胡依依曉之以情、動之以理之後,徐恪若腦中一根筋彆牢的話,也未必就能答允。
可此時的徐恪,聽聞胡姐姐欲將子貝妹妹許配他為妾的消息,他的腦海中,立時就閃現出他在神王閣內的那些經曆……
他進入神王閣之後,借雲影珠穿梭時空之力,來到了十年之後的世界,在那條“甲子十二線”命輪中,他與胡依依、怡清、慕容嫣、姚子貝一同麵對著那個黑暗而可怕的世界,又一同經曆了重重磨難,也一同迎來了光明的人間。
他記得清清楚楚,在那一條命輪中,“胡依依”亦曾同“他”說起,“他”出得神王閣之後,沒過多久,“胡依依”便向“他”許婚,要將“姚子貝”下嫁於“他”。
隻是,那裡的“胡依依”卻沒有料到,待得六月初一那一日,世界猝逢大變,一夜之間,天地陷入一片昏暗,四周儘是黑煙滾滾,草木被焚,房屋倒塌,遍野都是魔獸肆虐。於是,原定“徐恪”與“姚子貝”的婚事,也隻得無限期延遲……
後來,他穿越至甲子十二線命輪之後,那裡的“胡依依”就想起了“他”與“姚子貝”曾經定下的婚事。於是,等到他帶領著眾人從許昌土城回到長安之後,“胡依依”便與“慕容嫣”等人張羅著,為他和“姚子貝”辦了一場簡單而不失熱鬨的大婚之禮。
婚後,他和“姚子貝”一道生活,夫妻間相敬如賓,日子雖然過得艱辛,心中卻也覺著甜蜜而溫馨……
雖然,那是一個黑暗而可怕的世界,可徐恪呆在那裡,日日有四位天姿國色的女子在身旁作陪,他委實也並不覺得有多少可怕。
甚至於,他很多時候反而覺得,那一條命輪、那一個世界裡的生活,恰恰是他所追求的。
是以,他就算回到了這條原本屬於他的命輪中,也還是對那裡的世界、那裡的人、那裡的生活,久久不能忘懷……
如今,被胡依依驟然提及姚子貝與他的婚事,徐恪心中不由得驀然警醒。
他暗自心道,原來,就算我回到了自己的命輪,生活還是在按照原定的方向繼續……
這不,自己才剛剛出得神王閣一月,胡依依就已經向他提親。
既然自己納姚子貝為妾,是必然發生之事,自己又何須深思,何必反對?
於是,他不等胡依依把道理講完,當即就慨然出聲,一口答允。
自然,胡依依無法體會徐恪此時的心頭所想,她見徐恪爽快答應,心中高興,隨即便與徐恪商量起了婚期:
“那……小無病,你覺得何時讓子貝妹妹過門為好?”
“一切全憑姐姐安排!”徐恪道。
對於徐恪而言,姚子貝此時就住在他徐府的榛苓居內,其實,早已是他“過門”之人,至於到底什麼日子舉辦婚禮,什麼時候進徐府的大門,也無非是形式一下而已。
胡依依當即拍板道:“那就下個月初四吧,那一天正是大吉之日,姐姐給你們辦一場熱熱鬨鬨的婚禮!”
“下個月初四,這麼快?”徐恪脫口而出道。
他心想,那一條命輪可不是這樣的,若是我與小貝成婚之日,在四月初四的話,又何以等到六月初一世界大變之後,我和“她”尚未完婚?
胡依依不解道:“怎麼啦?既然你已答應,何不早日辦了這場婚事?難道……還要再等兩個月不成?”
胡依依心中轉念一想,再等兩個月也不是不行,興許,小無病推延婚期,正是為了表示對子貝妹妹的尊重,再者,如今小無病公門裡的事務如此繁忙,再推遲兩個月,倒也……更好!
“不如就安排到六月初四?”胡依依正要出口,卻聽徐恪言道:
“那就依姐姐的安排,四月初四,無病便迎接小貝過門!”
徐恪這句話自也是隨口而答,他見胡依依如此性急,心中便認定胡姐姐想必早已同小貝妹妹商量妥當,既然小貝這麼想嫁給自己,他又怎忍再猶豫遲疑,冷臉推卻?
說起來,姚子貝對於徐恪的這份心意,徐恪雖表麵上佯裝糊塗,然心裡頭焉能不知?自打姚子貝入得徐府之後,她對徐恪每日的一餐一食,無不照顧得妥妥帖帖,對徐恪身上的每一件衣服,無不漿洗得乾乾淨淨,對徐恪所講的每一句話,無不記得清清楚楚,她幾乎是將自己的全副心思,都用在了徐恪的身上。饒是如此,她依然唯恐自己做事不夠細致,耽誤了徐恪的飲食起居……
她在徐恪麵前,活得如此卑微,心中卻又感到如此甜蜜,這一幕幕的情狀,就連旁邊的胡依依看在眼裡,心下也是忍不住搖頭歎息,試問這人間的哪一位女子,能有姚子貝這般,對一個男人用情如此之深?
徐恪又想起自己曾經在神王閣鏡花樓裡,進入到姚子貝夢中的經曆。也正是在那個夢境裡,徐恪才深深地感受到了,姚子貝內心那種強烈的孤獨與無助之感。她幾乎是將自己一生的全部夢想與渴望,都寄托在了徐恪的身上。時至今日,既然胡依依出言許婚,徐恪自然沒有任何理由推卻!
人生一世,怎能事事都求美滿,但求無愧心安而已。
然而,令徐恪沒想到的是,他方才的那一句回答還是早了片刻,若稍稍延遲,胡依依立時便會出口道:“小無病,你說的也有道理,你既然應承了婚事,這婚期倒也不必太急。不如……就安排到六月初四?中間的兩個月,讓姐姐再為你們好好準備準備……”
假如胡依依這樣說的話,毫無疑問,徐恪自也會一口答應,那麼,他與姚子貝的婚期就不再是四月初四,而是六月初四。
便隻是一念之間,興許就是兩種命輪的演變……
人世間多少驚天動地的大事,恰恰都是在一念之間!
……
……
“好!”胡依依欣然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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